不過容景垣就沒那麼幸運,去了紅坊才知道,蘇婉已經走了。
“她不是受了傷?”容景垣怒目,“你們怎能放她走?如果出了好歹,該如何得了?”
如意凝眉,“婉兒姐姐自己要走,誰能攔得住?至於她為何要走,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
容景垣微微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敢問沐王殿下,你是真的擔心婉兒姐姐,還是放不下對婉兒姐姐的責任?”如意問。
容景垣蹙眉,“有區別嗎?”
“對你而言沒有區別,但是對她而言,區別大不相同。”如意深吸一口氣,“女人之於男人,很大程度上可有可無。我見過不少男人,把女人當做附屬品。或者只是一種生育工具,利益的存在。可女人真正想要的,只是男人的愛,而不是憐惜憐憫。”
“沐王殿下,那時候您一無所有,婉兒姐姐還能追隨你前往南撫鎮,那只是因為她愛著你,所以不顧一切。可是現在她離開你,也是因為她愛著你。你若是真的動過心,那你現在就去追她。如果你只是出於一種責任,那我奉勸一句,你的出現只會讓她更受傷害。”
“還請沐王殿下,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再去付諸行動。當然,時間不能太久,誰都不可能留在原地等你太久。如意的話如果得罪殿下,還望殿下海涵。”
莫要因為責任而留守。只是因為心裡所想,而希望相伴一生。
容景垣站在馬邊兒上,握緊了馬韁沒有吭聲。
的確,這一路上都是蘇婉在幫著自己,不離不棄。他想過,除了自己的母親,只怕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女人願意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還會如此的相伴相隨。可他也明白,感激不是愛,也不是蘇婉想要的。
但是在聽聞蘇婉離開的那一瞬,他覺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從未想過,在這種情況下,她會突然離開自己。說好的,要等他回來接她。
“她有說過什麼嗎?”容景垣問。
如意搖頭,“她對你本無所求,何來的留言。”
“那她——”容景垣凝眉。
如意深吸一口氣,“婉兒姐姐不想連累你,如今你護主有功,必定大受封賞。婉兒姐姐的身份尷尬,而且她的腿——沐王殿下來日必定位居高閣,怎麼能留著一個雙腿不利於行的女人在身邊。難道你要婉兒姐姐看著你成親立妃,然後也跟在齊王府那樣,默不作聲的當你的側妃?如此一來,你跟齊王有什麼區別?”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不想連累你,所以也不想要沐王殿下的施捨。殿下若是想不通,那就放手吧!來日想通了,再——”
還不待她說完,容景垣已經翻身上馬,“我去找她!”
快馬疾馳,葉子蹙眉,“如意姑娘,你說了那麼多,你確定他能聽進去嗎?副統領說過。這沐王就是塊木頭,一根筋到底,只怕什麼都不會明白。女兒家家的小心思,他若是都能懂,也就不至於拖到現在。”
“總得試一試!”如意輕嘆,“不能讓婉兒姐姐就這樣離開。好歹,也得給沐王一次選擇的機會。否則,這一對璧人就算是徹底的錯過了。一直都是婉兒姐姐在主動,這次也該輪到他。”
沒有失去,就不知道珍惜。
總得要疼一次,才明白什麼是最珍貴的。
蘇婉離開了,其實壓根沒打算回頭,這倔強的性子是誰都沒辦法改變的。白狐只能儘量放慢行程,一則蘇婉的傷不允許馬車太過顛簸,二則她在等,等著容景垣的追趕。雖然不知道容景垣會不會追來,好歹也得抱著希望。
只不過白狐不明白。殿下分明知道蘇婉要走,為何也不攔著,只說:聽之任之。這蘇婉當初跟著容景垣,殿下不也支援過嗎?怎麼到了這會子,殿下反倒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