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報復,難道你就能高興點?能讓過往的災難都從記憶裡消失嗎?既然不能,為何還要揪著仇恨不放?恨一個人。很累,所以真的沒必要。
就如同林慕白對暗香所說的那句話:我不會恨你,但你也不值得我原諒,我也不想原諒你。
三日內,前太子容景宸一黨皆被擒拿。
南陵侯父子:宋久清和宋明成,御筆親批,判凌遲極刑。也不知這對父子,能熬上多少刀,總歸是沒有好下場。倒是便宜了容景宸,眼一閉就算徹底了結。
畢竟是前太子,做得太過,也等於打了皇帝自己的臉。你當這個是陰謀是個棋局,可天下人不知道這是皇帝的計策。對於容景宸,其實皇帝也是有過私心的,畢竟容景宸是個格外聰明的皇子,若不是心術不正,心胸狹隘,也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於是乎那幾日刑部的大牢裡,經常能聽到宋明成慘烈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格外刺耳。曾經風流無限,穿梭在花街柳巷的宋世子,如今成了刑部大牢裡的發聲機,實在令人唏噓。
據稱,這宋久清捱了三百多刀就嚥了氣。而宋明成,到底是年輕人,捱了足足九百多刀才最終一命嗚呼。算起來,也是吃了大苦頭。
宋家父子早前在京城裡橫行霸道,這會子百姓都拍手叫好。
因為是謀逆,株連九族。是故無人敢收斂二人屍骨。皇帝沒有下令挫骨揚灰已經是恩德至極,這二人屍骨直接往亂葬崗一丟,便算是了了賬,有了個交代。
前太子府,南陵侯府,被牽連者甚廣。皇帝雖然下令,不會牽連無辜,但又有幾人是真的罪無可恕呢?皇帝本來就是行伍出身,該殺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京城上空瀰漫的血腥氣,經久不散,朝中大臣難免惴惴不安。也不知這件事,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好在眾臣皆算識趣,誰也不敢輕易提及前太子容景宸,畢竟聖旨上說得清楚,誰敢為容景宸求情就要以同罪論處。
如今容盈是太子,容景宸這個前太子只能出現在史官筆下,留下漆黑的一筆。
不過在容景甫行刑的時候,監斬官覺得很奇怪。因為這容景甫似乎很不對勁,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眾人皆思,約莫是齊王失敗,受了太多的刺激,所以這會子發了瘋。聽這嘴裡絮絮叨叨的,也不知說些什麼。
說起來這齊王也是愚鈍,竟跟這容景宸造反,最後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原本安安心心做他的皇子,可惜不安分的結果只能是如此下場。
等著驗明正身之後,監斬官丟下監斬牌,道一句,“斬!”
腦袋被人劊子手按在了斬臺上,劊子手終於聽清楚他嘴裡在喊著什麼。
婉兒!
劊子手輕嘆一聲。誰人不知這婉兒乃是齊王府蘇側妃的名諱,只可惜紅顏早逝。沒成想這痴情的齊王,臨死前還惦記著她。撩開了容景甫的發,露出他的脖頸。
容景甫跪在那裡,腦袋擱在斬臺上,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站在人群裡衝著他笑。眉目依舊,紅顏如昔。
他痴傻般笑了,細語呢喃,“飛舞,你來接我了?”
手起,刀落。
鮮血,滿地。
容景甫這輩子都在追尋著已失去和得不到,所以最後,他兩手空空,人財兩失,什麼都沒得到,還把已經得到的都弄丟了。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要什麼,把已經得到的當成理所當然,而那些失去就變成了心頭硃砂。
不管此前愛恨,終究都要塵埃落定。
可是塵埃落定之後呢?
容景垣回到沐親王府的時候,孟麟已經等在門口。
“怎麼不進去?”容景垣翻身下馬。
“你不是被皇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