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人的供詞上說,蘇家這幾日沒有南瓜佐食,且蘇晉風也不太喜歡吃南瓜。那就是說這東西是從外來進入,在某個特別的情況下,才入了蘇晉風的肚子。”林慕白望著落在遠處的劉慎行,他似乎不太願意白日裡去棠梨院。
又或者。是不太願意見到某個人。
不願見紅綃?
暗香點了頭,“可是當夜,師父不是也在棠梨院?發現有什麼異常嗎?”
林慕白一笑,“若有發現,還能等到今日嗎?”話雖這樣說,可這心裡總覺得莫名不安,那一夜確實有些不同,比如莫名等了一夜,比如醉酒泣淚的紅綃,又比如——嬌眉微蹙,細想之下,方覺有些不太對勁。
深吸一口氣,萬般愁緒難紓解。
驀地,林慕白頓住腳步,稍稍側臉往後瞧,身後有人快速閃開,與街邊商販交談。心,陡然一沉,林慕白冷了臉,眸色清冽無溫。
“師父怎麼了?怎麼不走了?”暗香不解。
“沒事。”林慕白繼續往前走,劉慎行在後頭跟著,似乎顧自想著心事,並未覺察周遭異樣。既然如此,林慕白也沒有做聲,到了棠梨院便快速進了門。
白日裡的棠梨院顯得冷清,花街柳巷做的是夜間生意。
這個時辰,姑娘們都在睡覺養神。
唯有一個龜公在看門,見著林慕白正欲吼出聲來,又見劉慎行在後瞪了一眼,隨即斂了性子,奴性畢露。點頭哈腰的朝著劉慎行迎去,“參見劉大人。劉大人怎麼這會過來,紅綃姑娘——”
劉慎行輕咳一聲,瞧了龜公一眼。
這風月場上的人,察言觀色的本事向來了不得,劉慎行一咳嗽,龜公隨即偷瞄了林慕白一眼,換了口吻道,“劉大人想必是有公務在身,不知小的能為劉大人做什麼?”
“林姑娘想問什麼就問吧!”劉慎行望著對棠梨院格外感興趣的林慕白。
林慕白好似剛回過神一般,“哦,對了,棠梨院果然是丹陽城數一數二的,這般雅緻著實出乎我意料,這不連初衷都忘卻腦後了,真當該死。”想了想才道,“棠梨院的廚房在何處?”
龜公瞧了劉慎行一眼,劉慎行點了頭,龜公急忙上前,“在後院。”
“可否帶路?”林慕白笑意清淺。
“這邊請。”龜公施禮,領著林慕白朝著後院走去。
後院的廚娘已經開始忙碌,即便姑娘們睡著,可這午飯是一點都不敢馬虎。別看姑娘們做的是皮肉生意,可也是這些皮肉生意,養活了這群廚娘。心裡眼底雖然瞧不起,可幹活的時候還是得仔細非常。
見龜公領著生面孔前來,為首的廚娘繫著圍腰便走了出來,“這兒不招人了,廚娘廚子也都夠了。最近沒聽說——”驟然看見劉慎行,廚娘隨即不敢高聲語,領著眾人快速行禮,“參見知府大人。”
劉慎行深吸一口氣,“無妨,本府只是隨意走走,不必行禮。”
聞言,廚娘們急忙起身。
為首的廚娘道,“都各忙各的去,不必跟前候著。”而後朝著劉慎行諂笑道,“知府大人,這是想吃什麼嗎?咱們棠梨院的廚子,有來自天南地北的,什麼菜式都會一些。”
“有甜南瓜嗎?”林慕白突然問。
因為是跟著劉慎行來的,廚娘自然不敢怠慢林慕白,隨即點頭,連連應聲,“有有有,敢問姑娘想怎麼做這甜南瓜?”
“棠梨院誰人愛吃這甜南瓜?”林慕白笑問,這邊擺弄菜葉子,那邊拿著蘿蔔左右打量,好似渾然沒放心上,不過隨口一問。
廚娘也未在意,“不少姑娘都喜歡吃。”
“帶皮吃的呢?”林慕白問。
“哦,姑娘們嘴挑,帶皮吃的也就幾人。”廚娘道,卻見劉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