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身後挪了挪,離席崢祁更近一點。
席崢祁留意到黎梔然的小動作,心湖泛起陣陣漣漪,把她用力地箍在懷裡,卻也不會弄疼她。
那男人瞟了瞟比他高出一個多頭的席崢祁,覺得自己一點兒優勢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心虛,由於喝了酒又被風吹了老半天,不知到底是因為哪個原由,腦袋也跟著疼了起來,不得不放開了黎梔然的手臂。
臨走時,他卻不死心地嘟噥了句:“是女朋友就看好點兒啊!還讓她來這種地方?哼,都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還敢在老子面前裝清高。”話音落下時,還順帶看了眼酒吧炫目的招牌,眼神中充滿鄙夷。
席崢祁連拖帶拉,拎著黎梔然離開,直到進了Z大的南校門,才甩開她的手,肅起臉教訓她:“黎梔然,你長本事了是不是?!這麼晚了,一聲不吭地跑到酒吧……的那條街上。你是有多大的膽呢?”
黎梔然在他甩開自己手的那一剎那就怔住了,只低頭盯著自己僵在那裡的手,久久回不過神來。
記憶深處,是席崢祁打趣她的聲音:“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嫌棄的,給我講講?”
是席崢祁輕輕揉捏著她的臉,挑起俊眉安慰她:“誰說你不漂亮?還有,要這麼瘦做什麼,軟軟的才好捏。——我們梔然最可愛了。”
是在她說“我想和初戀過一輩子”的時候,席崢祁誠誠懇懇地回答:“我也是。”
是黎母形容她“倔起來像頭牛”,席崢祁卻握著她的手,說:“梔然,和我在一起這件事,你也要執著一點。”
對面的人只當她是心虛,見她沒反應,便湊到她的嘴邊聞了聞,想驗證自己的猜想,聞罷,剛降下去的怒氣又蹭蹭地往上漲:“你知道自己腸胃不好嗎?!為什麼要一個人去喝酒?”
黎梔然從回憶裡抽身,抬頭打量著席崢祁盛怒的臉,著急地解釋:“我沒有!我沒有一個人去喝……”
“我不管是幾個人,總之就是不可以。”
“不是啊席阿崢,是因為……”
席崢祁捏緊了一下的拳頭又放開來,儘可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為免嚇到她:“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你別惹我生氣。”
可才說完,他就看到黎梔然漸漸發紅的眼眶,還有那快要滴出水來的眸子,心下一緊,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還是太重了,嘆了口氣,放軟語調說她:“梔然,你讓我省點心,嗯?成天要我擔心你,很累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席崢祁的話到了黎梔然的耳朵裡,逐漸和宋宛迎的話重疊在一起——
那時,宋宛迎被黎梔然的無心的一句話激怒,狠狠地一推桌子,起身將手裡的莫吉托一乾而盡,抹了抹臉上略顯凌亂的淚痕,挑釁道:“其實你什麼都不會,淨會給他添麻煩。席崢祁也是人,他甚至應該比普通人享有得更多,你覺得你能給他嗎?”
輸事不輸人,輸人不輸陣。
黎梔然放下酒杯,站起來“回敬”她:“我承認我有很多地方比不上很多人,在我和席崢祁之間付出更多的總是他,我覺得這的確不應該,所以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但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憑什麼認為我們這樣子會過得不好?”
宋宛迎一聲冷笑,側過臉去不看她:“呵,你還是做好你該做的吧,否則別怪我把他搶走。不過以你的性格,他早晚會厭倦的,累了也就不要你了。我好像還用不著‘搶’?”
“宋學姐,你在以什麼身份來說我?況且,我沒有說、也沒必要跟你搶,你在這裡排兵佈陣的,瞎忙活兒什麼呢?最奇怪的是,你到底從哪裡來的信心,會妄想‘不搶自來’?”黎梔然看似理直氣壯,雙手卻焦灼無比地捏緊了桌沿。
不過她的這番話好像還挺起效的,因為宋宛迎一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