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點威脅性質的固執,便沒有理會,敷了個面膜睡午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傭人上來叫我吃飯,下樓的時候提醒了句:“夏總還在門口等您。”
我又有些心軟了,好歹也是同學,便給他發了簡訊讓他回去。
他立刻撥了電話過來,開口便是:“尤暱,你讓我進去。”
“你回去吧,我沒有生氣了。”
他沉默了一會,才說:“不生氣了為什麼還不願意見我?”
我無言以對,他又放軟了聲線,“我們聊聊,好不好?就幾分鐘,我說完話就走。”
我本來就是耳根子軟的人,又和夏丞認識了那麼多年,實在沒法再冷臉相對,便叫傭人去接人進來。
他穿著公司的那套制服,以往我每次見他穿這套衣服都會笑他,他已經很久沒有穿過了,這一次刻意穿了這套衣服來見我,目的顯而易見,真叫我無奈。
他捧著一盤小東西,被傭人帶著走進來,大概是等了好幾個小時,所以有些疲憊,但表情很謹慎,以往隨意的樣子一掃而空。
我不禁有點內疚,覺得我們那麼好的友情都被我毀了。
我由沙發上站起,看著他笑著向我問好,然後遞過手中的盆栽,“聽說尤董喜歡水仙,這是我自己雕刻的玉玲瓏,一點心意,希望尤董喜歡。”
玉玲瓏別名凌波仙子,應時而發,是世界公認的多花水仙類中開花最多,香味最優的一種,被許多古代詩人喻為“國香”之花。
我當然喜歡,我自己也喜歡雕刻,但是手殘,從來沒有弄出過一株成功的。夏丞的這一株刻得很漂亮,形態俊雅,看不出刻意的痕跡。
我笑著接過,嗅了嗅,香味很淡,很合我的心意,登時對他一點齟齬都沒有了,忍不住贊他,“真是你自己雕刻的?手好巧啊。”
他笑了笑,看著我的神色,鬆了一口氣似的,“我前任開花店,她教我的,之前家裡還有幾株,但是被我的狗咬壞了,就這一株放在我臥室,得以存活。”
我抱著盆栽走到酒櫃旁,踮著腳擺上去,邊問他:“放這裡好看嗎?”
“嗯。”他在我身後,忽然伸手過來幫我往裡挪了一下,“注意安全。”
“哦。”我收回手回頭,他卻沒有及時後退,我的臉狠狠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好疼。
我捂著鼻子瞪他,發現他也在揉著胸膛,表情有些鬱悶。
算了,事故一場。
他的那盆小東西我是越看越喜歡,瞅了一會又發現門道,忙問:“這骨瓷盆……”
他彎彎嘴角,“花盆有問題?”
問得很誠懇,眼神也完全沒有邀功的味道。
我記得這個陶瓷圓底小花盆,去年和鬱董在一個鑑賞會上見過,是清末的小古董,因為儲存完好,顏色也正統,所以他念了很久,只是鑑賞會的主人不賣。
我後來去給他淘了一個類似的,花了二十多萬。
但他這個因為買不到,所以尤為珍貴。
“你哪來的這個小花盆啊?”我問他。
“一個長輩送的。”他沒有過多解釋,我也不好再問,但是心情大好,這兩件禮物無論是心意還是分量都很足了,於是開口邀請他用餐。
他沒有推辭,陪著我吃完了一頓晚餐,才又問我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我才想起並沒有和他說我要結婚的事,便從茶几底下拿出請帖和伴手禮遞給他,還和他介紹:“巧克力是酒心的,很好吃的。”
他有些不明就裡,接過看了一眼,又翻開請帖,整個人都愣住,“你要結婚?”
“嗯。”我笑著說,“請的就是婚假,只是暫時還不想公開。”
“你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