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坐在沙發裡,因為一夜沒睡,所以眼圈很重,他一直盯著我,但我不想理他,乾脆看也不看他一眼。
有人推門進來,是他的人,帶著食盒。
夏丞站起身,接過食盒走到我床前,一邊慢悠悠地開啟食盒,一邊笑我:〃你可笑嗎?還跳窗,爬管道,你以為你是貓?〃
我偏過頭,自己也覺得可笑,從那個窗戶的燈亮起時我就察覺了,自己真的是像個以卵擊石的笑話。
他把小粥端出來,用勺子撥了撥,吹涼放到我嘴邊,聲音起先是溫柔的:“喝點粥。”
我無動於衷之後他乾脆把勺子抵在我唇邊,語氣涼了下來:“不吃飽哪來的力氣逃走?”
我用那隻完好的手推開他,勺子掉在床單上,粥潑出來。
他也不惱,抽了紙巾擦掉,而後撐著病床的兩邊俯視著我,“尤暱,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找你?”
我心跳微頓。
“單董,我姐,她們都不是好惹的茬,除了我,沒人能護得了你,你想回家?然後再一次被我姐綁走?或者是單董,她不會比我姐善良。”
我心裡慪火,怒視著他,“還不是你給我惹的麻煩!”
他抿唇,很抱歉似的,“是我惹的,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這樣保護你了。”
“無賴!混蛋!”我罵道,伸手去打他,卻被他捉住手腕,撫開我的手掌放在嘴邊輕輕一吻,我用力抽出,指甲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隨後醫生來上石膏,我很不配合,扭來扭去,開口呼救,但他們都沒有反應。
腿上上了石膏,但我一直揮著手臂,所以手上沒有上。夏丞被我整煩了,呵斥了一聲:“不上就算了,她想殘廢就別管她!”
醫生如釋重負地走了,夏丞招呼那個女醫生過來,同時威脅我:“我不想老給你打麻醉劑,但你再不乖,我真的就不給你治療了。”
我連忙服軟:“我乖,我乖,別給我打……”
但那女醫生已經把液體注射進了我的滴液裡。
我一邊向夏丞求饒,一邊昏昏沉沉失去意識。
藥效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睜開眼看到自己還在醫院,不由得往手臂看去,果然已經打好了石膏。
夏丞側臥在病房的沙發裡,我看著就來氣,隨手從床頭的櫃子上拿起一個藥瓶朝他扔過去,本想砸他鼻子,結果砸偏了,瓶子從他肩膀上掠過去。
但就這麼一點動靜,就把他弄醒了,他睜開眼看了我半響,有些恍惚似的,“尤暱?你醒了?”
我繼續丟瓶子過去,他才皺著眉坐起來走近,“哪不舒服?你昏睡了兩天。”
“身上癢。”我說,“估計是藥物過敏。”
他皺眉,開了病房的大燈,拖起我的手拉開袖子看了一眼,上面佈滿了疹子。
他連忙喚鈴叫來醫生,來的先是他的那個女醫生,看了半響沒有看出是什麼藥物過敏,而此時我越發難受,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呼吸都開始不暢快起來,整個人在床上打滾,差點掉下病床。
夏丞托住我,朝那女人吼了一聲:“叫醫生來,快!”
一時有些兵荒馬亂。
女醫生跑出去叫人,很快就叫來了醫院裡專業的醫生,因為事出突然,他們沒有料到這一出,所以醫生肯定不是他們的人。
醫生很快就來了,我能感覺到夏丞很謹慎,他坐在我床邊,仔細盯著我。
醫生檢查我的症狀,詢問我過敏史,又去看我這些天用過的藥,我一邊應付著,手心汗津津的捏著那張紙條,看準時機要放進醫生的口袋裡。
我本來就沒抱什麼期望,所以身後那隻手伸過來握住我的手,扯下那張紙條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