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陽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烏鴉可是他們未來的口糧,於是他走上前來利索地搬開笙羅不老實的手,解放可憐的小烏鴉,問道:“老實交代,剛才究竟是誰闖入了咱們的地盤?”
別看“咱們的地盤”僅有五個字,它們卻在笙羅的心靈裡盪漾起了一陣溫暖的春風。
世陽見笙羅一臉傻笑不理他,乾脆抓起烏鴉往她的腮幫子處啄了一口,笙羅吃痛,馬上回過神來:“我都解釋過了是一隻喜歡打人臉讓別人無地自容的貓星人,你想讓我說什麼?姬無夜踏著七彩祥雲來迎娶你了?”
先不管有什麼詭異的東西亂入了,單憑最後一句話就足以讓世陽掀板起義並且大罵一聲:“臥槽!口了個胡!老子的眼睛還沒報廢!”
“輕點聲!”笙羅率先感受到周圍人不友善的目光,趕忙將世陽制住:“難道你又想引仇恨?”世陽聞聲立馬消停,一個兩個小屁孩他自信能打過,可要是群毆他相信自己一定見不到今天的夕陽:“又不是我的錯,還不是怪你嘴上沒個把門的?”
對此笙羅不以為然:“你把你的嘴上套個門栓給我看看”。
世陽語結,只得邊離開邊默唸自己的原則是千萬別跟女人講道理,特別是笙羅。
一天的時間來得快去得也快,歷經了旭日東昇,豔陽高照,夕陽西下,剩餘的只有無窮黑夜。天上不見了雲,雲卻散作星星分佈在黑幕的各個角落,像座天然屏障,用它的華美包裹住整個寂靜的世界。醫療組四周多樹,伴孩子們入眠的還有悅耳的蟬鳴,已是深夜,小房子裡不時傳出他們在榻上輾轉的聲響。
醫療組內除了笙羅尚有兩個女孩子,師父嚴格遵守了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命人將大榻用摺疊好的被子分開,男女各睡一邊,不過也有個壞處,笙羅每次睡不著去找世陽玩換裝遊戲時都要跨越兩個障礙物和爬上一摞比她本人都高出一截的被子——地板質量不好,踩上去會驚擾其他人,睡在最裡面的笙羅可移動的陣地僅限於榻上。
很顯然,笙羅蘿莉今晚又失眠了,全是那隻白貓星人害的。
正當她要站起來開始尋找世陽的艱辛之路,餘光立即被窗外樹叢中的“沙沙”聲給吸引住,沒風,哪來的動靜?因為笙羅的位置比較特殊,恰好臨窗,觀察外面異樣最為方便,她朝窗外左顧右盼半天愣是沒發現東西。
“大晚上鬧鬼了?”笙羅嘀咕了一句,出於好奇心的驅動,她索性用手勾起自己的鞋子,穿好之後一腳踩在軟綿綿的被子上,一腳搭上窗沿,爬了出去。
夏天的晚風正好納涼,笙羅一邊驅逐耳邊意圖騷擾的蚊蟲一邊悄悄前進。
猛地,一隻手拍上她的肩膀,笙羅出於本能地拽起後方人的胳膊避免他鎖喉,只不過還沒來得及發動下一步進攻,對方便已經掙脫她的牽制轉而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如法炮製:“醫療組的小姑娘,我們幾個時辰前才見過面,這會兒就不認識了?”
“……光看手不認識,現在認識了,”笙羅咬牙切齒地回答他。
墨鴉放開她的手,她的第一反應則是離這位大爺越遠越好,柿子還得挑軟的捏,白貓星人一看就比他好對付得多。而墨鴉卻彷彿看穿了她的意圖,朝上方的枝椏中打了個手勢,下一秒,他旁邊便多了一個人。
來者正是與墨鴉形影不離的白鳳,在黑夜的幫襯下,他為難地看向墨鴉:“為什麼我非要來道歉?明明是她先動手的。”
一箭穿心……如果此時忽略掉笙羅“=皿=#”的表情,墨鴉一定不會把白鳳推上前去當炮灰:“你擅闖醫療組的勢力範圍還打擾人家練習醫術就是你不對,再廢話你乾脆直接去姬無夜大人那邊跪地求饒算了。”
白鳳在幾個時辰前倒是聽說了醫療組老大康師父的威名,只是他實在想不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