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手,黑瞳裡閃著光芒,亮得令她有些目眩。
「你可知道,這是在玩命?」聲音被風吹得有些飄散,她最後一次警告他。
他又笑了,笑得有如春風來到。
手用力一拉,將她拉入懷中,俯首輕輕印上一吻,黑眸牢牢鎖住她,長指勾纏著彼此交繞的髮絲。
「從遇到你開始,我就不在乎一切了。」
多年前,他放下喜歡當作原料,在心底釀起了一罈酒,隨著歲月流逝,名為喜歡的原料在發酵,逐漸釀成了愛戀。
然後,她開了那壇酒,他喝了那壇酒,從此,他醉了,而再也不願醒來。
不管誰出現在他眼前,他都不想醒……
「少爺,求您大發慈悲回來吧!」
「不要!」亓官沂飛快否決。
「少爺,您再不回來,咱們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全都要餓死啦!」
「有手有腳餓死談何容易,回去。」
「咳,少爺,老爺命令您一定要回來。」聲音有些心虛,不過還是盡責的將話帶到。
「老福,看你長年為馬棧賣命,我就給你兩個選擇。」亓官沂壓低身子,玄眸一眯,「你是要自個兒走回去,還是要我叫人抬你回去?」
「……咳,老福還是自個兒走回去就好,少爺不用麻煩了。」老福退了幾步,嚥了咽口水,卻被亓官沂一把抓回。
「現在換我問了,是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君、君姑娘。」
「君妹?你給了她多少折扣?」玄眸眯了眯,閃著兇光。
「四、四成價……」
聞言,亓官沂額露青筋,抓住人的手勁更大了。
「孃的咧!你以為錢好賺是吧?還是當我是財神?這個價不是非要咱們馬棧賠了嗎?你摸著心口想想,我打從十歲起,到今十四年來整個馬棧的生計由我負責,上山下海外加兼差賣命,賺的可是血汗外加血淚錢,可是你們呢?我在外頭吃著乾硬饅頭,你們倒好,在家吃著山珍海味,花錢速度簡直象是將銀票當柴燒,我……」
「少、少爺,我快喘不過氣了……」
「總之一句話,本少爺不幹了!你們自個兒想方法吧。」亓官沂放手,兩手一拍了事。
「不要啊!少爺!」老福哭抱著他的大腿,死命不放手。
「滾!」青筋再爆。
倚在門邊的曲瑤光冷眼看著這一切,有些瞭解他的纏人功夫是自哪兒學的了。看了看他們扯來扯去,吵來吵去,總覺得應該做個了結的她,決定大發慈悲的走過去。
「亓官。」
「有有有!」亓官沂臉色瞬間一變,看傻了老福。
「回來。」她手指勾勾。
「好好好!」他腳一踹,將老福踢了老遠。
老福滾了幾圈還撞上石頭,老眼一抬,臉色隨即大變,高聲驚呼:「少爺!」
在同一時間,亓官沂不假思索地撲倒曲瑤光,隨手撿起幾顆石子朝旁射去,漫天飛舞的暗器一一被擊落。他在地上打了幾圈爬起,接住朝他射來的暗器,反手回射。
才剛爬起來的曲瑤光看得愣住了,看他在瞬間解決掉所有人後,輕鬆地朝她走來,還不忘吩咐老福善後。
瞪著他,瞪著瞪著,良久良久後,她有些艱難的開口,「亓官。」
「嗯?」
「你的武功……不低?」
「還好還好。」亓官沂露出燦笑,很懂得做人要謙虛地答道。
翻了個白眼,曲瑤光掀唇還想再說什麼,卻見他帶笑的臉變了色,浮現濃濃的驚駭,她警覺地往後看,一陣刀風劃至她頸邊,她及時退開,卻還是被劃了一刀,殷紅的血絲和一綹被削落的髮絲映在亓官沂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