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發現是自己的臥房,放開她的手,銳利地看著她,“你怎麼在這裡?”
她驚了驚,一時有些無措,收回手,使勁兒在身上擦了擦,說道:“是紅袖叫我來的。”
他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見他沒有追問責備的意思,她鬆了口氣。抬頭看著他,那隻如玉的手腕覆住那雙墨玉般的雙眸,也依舊掩蓋不住他的倦容。她移開眼睛,說道:“王爺,我先出去了。”
“既然進來了,何必出去?”他移開手,剛才銳利如刀的眼睛已經恢復平靜,微微垂了眼眸,看見身上的被子,問道:“你幫我蓋的?”
“是啊。”她點頭,“王爺睡覺還踢被子呢。”
他笑了笑,“我從小就這樣,所以母妃和母后,一晚上總會為我蓋好幾次被子。”
她站在原地,有些侷促,只想快些離開,“昨晚王爺都沒休息好,要不然您繼續睡吧。”說著,她轉身就要出去。
“急什麼?”他坐起身來,靠在床頭,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小冊子。她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札。
“昨晚匆匆忙忙的,忘了記錄下來,所幸你也在,便順便記一下吧。”他將冊子遞給她。
什麼叫做順便記一下?這手札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她連忙接過來,翻到記錄的最後一頁,他果然沒有食言,趁著她手不方便的這段時間,按照她的習慣和方式記錄了案件的過程和疑點。
她拿過案頭的筆和墨,思索了一會兒,將昨晚的事情記下。
“駙馬被火燒死在公主寢殿,寢殿內只餘駙馬一人。駙馬屍身被發現,口內無煙灰。此,有疑點如下。”她一邊寫,一邊喃喃的說道:“其一,屍身的真實身份。第二,駙馬是否被人殺了滅口……”
“嗯?”他挑了挑眉,“如何解?”
“屍體被燒得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來是駙馬,就憑一塊駙馬隨身攜帶的玉佩就草率認定那是駙馬,根本不可靠。”她說道。
“嗯。”他點點頭,“而且,那人是先被殺死,再被火燒的。這麼做,很有可能是掩人耳目。若是常人想殺人,直接殺了就是,為何要故意放火毀了屍體的容貌?這分明就是欲蓋彌彰。除非,那屍體根本就不是駙馬。而是被人掉包了。”
“正是。”她立即贊同,“我想了一夜,除了這一點以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縱火,一來可以掩蓋屍身的真實身份,二來,也可以將禍水東引,讓人順理成章的將先皇的預言與你聯絡起來。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不,是一石三鳥。”他陰冷地笑了笑,“還成功的讓駙馬逃脫。”
“若是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麼,駙馬到底在哪裡?又是如何躲過那麼多雙眼睛,從大火中脫身的呢?難道,他會妖術不成?”她蹙眉。
他指了指床榻,又指了指一旁的小桌,示意她可以坐到床榻上來寫字,她正覺得站著寫字不方便,便半坐在床上,靠著小桌記錄,“畢竟是在公主府上,當時我們都太過注意駙馬是否被燒死,根本就沒想到,他們會使這一招金蟬脫殼。”
他冷哼一聲,“太后當時也在場……”
她雙眼一亮,“公主和駙馬的婚事,是太后一手促成的吧?”
“算得上,是順水推舟。”他伸手拿過枕頭旁的隱囊,微微靠在上面,說道:“當時,謝家在元宵節之後準備家宴,其族內有點名望前途的青年也可參加。能進京參加謝家的家宴,在謝家可是無上的榮耀。而當時,謝瑞軒便在其中。當時太后還是皇后,對謝瑞軒頗為賞識,便偶爾帶他入宮。機緣巧合之下,謝瑞軒結識了昭陽公主。昭陽公主,仰慕謝瑞軒的人品和才華,便有意將其召為駙馬。太后,便順手做了這個人情。”
“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