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趕回楚王府。漫天飛霞流雲,舒捲聚集,淡抹錦霞,將這京城籠罩渲染得更加華麗壯闊。她本不想將此事鬧大,可這件事情還是惹怒了顧昭謙。平安候的爵位,雖然只是一個虛銜,可顧家在朝廷之中的勢力依舊不容小覷。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剛才顧昭謙看她的眼神,那充滿殺意和冷肅壓迫的眼睛,她到現在都忘不了。
回到王府,遇見羅管家。
“王爺呢?”她問道。
“王爺在禮部,還沒有回來。”羅管家恭敬客氣地對她說道。
“哦,”她輕輕地點點頭,“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個……我不清楚,王爺走時並沒有交代。”他蹙眉淡淡思量了片刻,“不如,你去禮部找王爺,王爺……”
“不,我去懿德堂等王爺。”她微微捏緊了手,朝懿德堂而去。
“姑娘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為你叫大夫?”
她腳步微微一愣,連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微粗糲的觸覺提醒了她自己此時臉上有一層黃粉。她搖頭,“我沒事,多謝。”
辭別了管家,她一路來到懿德堂,懿德堂內依舊如往常一般,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她走到軟榻前,拖了一張軟墊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從懷中拿出手札,慢慢地記錄近日說發生的一切。
顧允琛之死。
宋奎英之死。
寧無憂在獵場受傷。
顧明朗的馬無故跌倒,他的箭刺傷寧無憂。
這一樁樁、一件件,似乎根本就沒有過多的聯絡。而其中,許多事情,都找不到原因。
她一直怔怔地盯著手札,直到視線變得模糊。滿室流光明麗之中,一道身影緩緩拉長,將她籠罩在其中,她慢慢抬起頭,想要站起身行禮,卻發現雙腿僵硬麻木,根本就使不上力氣了。
她立刻用手撐著身體,不倫不類地行禮:“王爺。”
寧無憂微微低頭睥著她,一身挺俊常服,精緻絕倫的剪裁將他頎長的身軀勾描得挺拔筆直,從容泰然的站姿芝蘭玉樹,清貴優雅。他穿著時下盛行的常服,窄袖,窄領,如雲般繁複層疊的領袖之上,暗紋如月華般流轉,衣面之上,交織精繁圖紋精繡華麗,既奢華又清絕。
他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手札上,“免禮了,”他斂衽端坐在軟榻上,輕笑,“你倒是好,本王這懿德堂哪裡不好,你偏就要坐在地上?”
她一愣,連忙伸腿用手輕輕地錘捏了半晌,訕訕地說道:“我一時沒規矩,讓王爺笑話了。”
他搖搖頭,“算了,反正你這模樣本王也習慣了。”
她訕訕一笑,微微低著頭。
“聽說你很早就來這裡等我了。”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伸手將她手中的手札拿過去,翻開她新寫的內容,隨意檢視。
“是。”她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將今日在平安侯府的事情說了一遍。
“也不是你的錯。”他放下手札,“是本王失算了,我沒想到,就算回到了京城,顧明朗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也不怪他,”她微微聳了聳肩,“他常年在戰場之上,一時還無法適應這京城之中的詭譎和謀算。尤其,他太不願意相信人心。更何況,這些事情,是發生在他自己的家。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自家人殺害自家人,難免難以接受。”
他卻微微勾了勾唇,斜睨著她,幽深的目光意味難辨,“你倒是很懂他。”他又淡淡一笑,唇角的弧度譏誚不已,“不知變通的死腦經。”他搖搖頭,“你擔心什麼?”
“我捲入平安侯府的家宅內鬥當中,顧家人肯定把我當成眼中釘了。”她眉頭輕輕地蹙著,“平安侯府的人,會不會……”
她話未說完,可其中的擔憂和顧慮十分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