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發黑?面板潰爛……
木梓衿腦海之中忽然有些許飄繆的靈機閃過,卻無法抓住。
“紅線,那侍女死在我的臥房之中,那樣的恐怖……而且,我當時用銀簪試過她口中的血,分明是中毒所致。”雲真公主低聲說道。
“中毒?”木梓衿全身微微一僵,剛想說什麼,卻見寧無憂從水榭遊廊盡頭慢慢走來,他腳步有些匆忙,水榭之上清風徐來,他一身柔軟常服隨風輕輕搖曳,身姿如竹,清逸俊美。
“王爺。”木梓衿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禮。
寧無憂抬了抬手,示意免禮,雲真公主已經飛快地走到他身前,拉住他的袖子,一副依賴的模樣,“王叔,你終於回來了,雲真等了你好久啊。”她燦然一笑,唇邊梨渦淺笑,天真靈秀,“我前些天就說要來看你,我沒說謊吧?”
寧無憂抬頭看了看天色,暮色籠罩,雲淡星稀,“天色晚了,你來王府也多時了,也該回府了。”
雲真公主立刻不悅地噘嘴,“我……我再多呆一會兒啊,反正王府離我的公主府也不遠。”
“無緣無故,公主在王府留到這麼晚,本就不妥,雲真,你已經長大了。”寧無憂微微沉了沉臉色,冷聲道。
誰知,雲真公主雙眼一亮,雙眼燦然明亮如這迤邐纏綿繾綣的宮燈,“王叔,你真當我長大了嗎?”
她溫柔眷戀的聲音讓木梓衿微微蹙了蹙眉,她看向雲真公主,似覺天地間,一抹淡然的旖旎之色,將她和寧無憂輕柔的攏在其中,雲真公主對寧無憂所表現出來的依附與依賴,似超越了一對叔侄之間的依戀與崇敬。
而寧無憂臉若冰霜,輕聲地呵斥,陳了聲:“雲真——”
雲真公主卻宛然一笑,梨渦淡然有些些許苦澀,“王叔不再把我當做小孩子就好。我……我留下來,其實、其實是有事要與王叔說的。”
寧無憂輕輕地推開她,走到木梓衿身前,才柔和了眉宇,在她身邊坐下之後,他才抬頭看著雲真公主,問:“什麼事?”
雲真公主齟齬著將侍女之死又說了一遍。
“確實有些蹊蹺。”寧無憂只淡淡說了一句,“明日我會讓刑部的人去檢視的。”
“我不要刑部的人去檢視!”雲真公主立刻反對。
寧無憂與木梓衿疑惑地看著她。
雲真公主有些無措,雙手絞在身前,略微慌亂之後,才鎮定地說道:“刑部的人一查,鐵定會渲渲染染地讓別人知道了,到時候又會鬧得不得安寧。王叔,你讓紅線去查吧,紅線聰明,查得快,說不定去查了就結案了。”
寧無憂臉色微冷,微微抿著唇,剛想要出言反對,木梓衿伸手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對他輕輕地搖頭,制止了他。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就去公主府上看一看。”木梓衿搶在寧無憂開口之前說道。
雲真公主豁然鬆了一口氣,緊抿的唇又揚了起來,唇邊的梨渦淺淡甜美,“那太好了,明日我就在公主府等你。”
寧無憂目光轉向她,聲音有些冷,“既然如此,你肯回府了吧?”
雲真公主依依不捨地點點頭,這才慢慢地轉身離開。
水榭之上清風徐徐,水光粼粼,水面之上,搖曳著宮燈細碎斑駁的倒影。木梓衿微微垂眸,見水面之上纏綿迤邐的倒影綽約瀲灩,不由得有些恍然。
寧無憂在燈下凝睇著她,見她沉默,目光似失焦似的看著水面,水光漣漣,婉轉似霰,燈光淡影與水面斑駁的光屑交織流轉,映在她的臉上,她明湛靜睿的雙眸如月色空靈。
他卻有幾分受到冷淡的不虞。便開口問:“怎麼了?在想什麼?”
木梓衿的思緒並沒有太亂,聞言抬起頭來,搖頭道:“不是,我在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