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用了些力道,杵在原地不肯走,一定要他給自己一個準話。
“騙你的。”
她恨恨地,“王爺怎麼能這樣呢?”
“因為,比起讓你去調查案子,我更喜歡看你扮作黃臉小丫鬟,更喜歡,看你為我包紮傷口,也喜歡你抱著我取暖。”他狡黠一笑。
心突突地跳了跳,險些蹦出胸腔,木梓衿咬牙,心頭一股熱潮讓臉上湧,臉和耳朵就像要燒起來了般,灼熱又火辣。她連忙轉開臉,不敢再面對著他,支吾了幾聲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匆匆忙忙地躲開了他,跑出了善水堂。
喜歡?她深吸一口氣,抬手看著自己的手指……他的溫度似乎還殘存著,熨帖溫暖。
她以往不會在意這些,可自從那日與他在灌木叢中緊緊相擁,真正的感受到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寧無憂與自己的不同之處之後,她便格外的敏感起來。
她咬著唇,蹙著眉,有些苦惱。她不明白這種心跳的模糊感覺……不明白……
寧無憂輕輕地眯著眼眸,肆意噙著笑意的眸子帶著狐狸狡猾般的得意,目光追隨著木梓衿離開的背影,看著她裙裾在秋色濃意之中輕颺,彷彿要渲染上這庭院之中濃淡相宜的秋意一般。直到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被掩映在淺淡黃綠的扶蘇疏影之中,他才緩緩地收斂笑容,略帶沉靜的看著庭院。
“王爺。”納蘭賀原本不忍打破此時寧無憂難得的恬適心境,但見他神色漸漸的恢復冷漠,也才敢上前來。
寧無憂收回目光,緩緩走到軟榻前坐下,只覺得這初秋的風有些涼爽,他摸了摸冰涼的軟榻,淡淡地問道:“何事?”
納蘭賀手中捧著十幾卷畫軸,寧無憂看了蹙了蹙眉,疑惑地看著他,“這是什麼?”
納蘭賀神色有些怪異,卻只是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笑得很勉強,“這是剛剛宮裡的人送來的畫卷,說是……”他欲言又止。
“宮裡的?”寧無憂隨手從納蘭賀手中抽出一卷畫軸,玩味地晃了晃,“什麼畫軸,竟送來這麼多?本王記得,自己不愛丹青古玩之類的啊。”
“這並非什麼名家國手的丹青,”納蘭賀將那些畫軸放在軟榻上,從裡面挑了一卷出來,慢慢地展開,小心翼翼地放在寧無憂面前,說道:“這是宮裡送來的,此次入選王妃的千金。”
寧無憂雙眼一冷,包含冰霜般沉沉的盯著那幅畫上的女人。那女人容色秀美嫻雅,衣著大方清麗,笑容宜喜宜嗔,倒是一個十足的美人。但是名門閨秀之中培養出來的女人,總是千遍一律一個模樣,就算容貌再美,也如同一個模子裡套出來的人一般,多看了幾眼就覺得沒趣。
“王爺,這次宮中提出,要為幾位沒有成婚的王爺遴選王妃。原本王爺的婚事,應該在三年多前就該辦的,但是那時恰逢先皇去世,又有云南王謀反,所以耽擱了下來,那原本選定的當王妃的千金,如今也另嫁他人了。如今先皇的孝期已滿,雲南王已經平定,天下太平,這內務府的人,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幾位王爺的婚事來。我聽說,這幾日,上朝時,有官員向皇帝提起這事,皇帝也很是關心王爺的婚姻大事,便同意了。這事兒,交給了後宮去辦,後宮之主,如今是太后……所以,這……”納蘭賀不由得低頭,不敢再直面寧無憂。
“收起來。”寧無憂抬手捏了捏眉心。他頓了頓,又說道:“或許還有麻煩事兒,這事兒你留意一些。本王不想摻和進去。”
納蘭賀立刻將畫卷卷好,收了起來,遠遠地放在一旁。
寧無憂閉了閉眼,再緩緩地睜開,“秋涼,讓人在這屋子裡添上炭火吧。”他輕聲說道,“木梓衿那丫頭,是個不知冷暖的,讓府上多給她添幾件冬衣先備著。她去年來我身邊時,也沒幾件衣裳,你讓紅袖注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