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糲寬大的手按住她的額頭,濃眉緊蹙,“你發燒了!”
她只覺得冷,全身僵硬著,“沒事。”又轉頭看向車簾之外,這京城街道,鼎沸喧囂、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依舊是往常的模樣。
顧明朗蹙眉,木梓衿看著他,心頭困惑疑慮重重。
“我會告訴你太后為何會讓我帶你出來。”顧明朗按住她的肩膀,“現在你跟我回府。”
木梓衿臉色一僵,呼吸微微一滯,輕輕地點頭。
顧明朗繃緊的臉色鬆了鬆,緩緩地笑了笑,反而變得有些無措起來,“你……你放心……我……”他尷尬又忐忑地想說什麼,可又詞不達意,最後漲紅了臉。
木梓衿不置可否,靠著車門閉上眼睛。
從皇宮到平安侯府,似乎要遠一些,等待的時刻特別漫長,等馬車停下來之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平安侯府朱門紅牆,鼎食之家,大門氣派又雅貴。木梓衿掀開車簾,靜靜地看了會兒,又看向顧明朗。
“下車吧。”顧明朗先下車,伸手來扶他,看守大門的侍衛也立即上前來接應。
“我也要進府嗎?”她有些猶豫,似覺得那大門如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一旦進入,便只能下墜,無法逃脫。
“你如今,只有在平安侯府才安全。”顧明朗微微抿唇,沉聲說道:“我與太后說,你是我的未婚妻。”
木梓衿臉色一僵,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乾澀微微刺痛的喉嚨燒灼著。
“下來吧。”顧明朗伸出手,“我帶你進府。”
木梓衿起身,扶著車轅跳下去,並沒說什麼,與他一同入府。
雖然已經來過平安侯府,可她依舊覺得陌生,只能隨他一同往前走,幾乎是亦步亦趨。
穿過玄關,折入正院之中,他才輕聲說道:“顧府已經大不如前,唯一能作為籌碼的,便是我手中的御林軍軍權。”
她意識有些混沌,勉強地聽著他說話。
“琛兒去世之後,嫂子便一病不起,鴻兒離世之後,他的母親郭襄玉不久也去世了。”顧明朗斷斷續續輕聲地為她交代這府內的情況,“我母親如今不管府內的事情,平時都在佛堂禮佛。我父親如今打算在京城生變之前,帶著顧家人離開京城。”
頓了頓,他回頭看了看,見她似懵懂木訥地聽著,又說道:“我哥,在天牢之中,據說是得了重病……”
“哦,”木梓衿終於有了些反應,顧名城還是她親自送入天牢的。顧名城掌管兵部,是兵部尚書,他入了天牢,便是將兵部的權利交了出來。如今在兵部的,是寧無憂的人。
兩人一同進了一處小院,院子清幽雅緻,並不偏僻,房間佈局講究別緻。
“這存雅居已經讓人打理好了,離我的院子不遠。”顧明朗帶著她進房,又為她介紹了房間中的陳設和佈局。還帶了兩個侍女。
那侍女竟是一對雙胞胎,笑起來嘴唇有梨渦,甜美可人。
“姑娘,我叫雙雙。”
“我叫雙兒。”
兩個雙胞胎抿著唇,看著木梓衿,眉眼彎彎,笑容可掬。那發自內心的笑意讓木梓衿心頭一緩。
“我是紅線。”她說道。
“我們知道。”兩個雙胞胎同時回答道,聲音清亮整齊,十分有默契,“將軍昨日與我們說了多次了。”
木梓衿勾了勾唇。
“姑娘臉色不好,可是病了?”雙兒蹙眉,擔憂地看著她。
顧明朗立即讓人去叫大夫。木梓衿搖頭,“不過是風寒而已,很快就好了。”
“那可不行,”雙兒搖頭,連忙將她扶著往床邊走,“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姑娘身體單薄,就要好好養著才行。否則,咱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