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向來對病患敏感,夕楓收回了步子,她略低下|身,細細地觀察起來。面色蒼白,唇無血色,眉間一股陰氣籠罩,粉白色的衣衫上裂痕重重,一縷縷鮮紅覆蓋而上,這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女子。
夕楓輕皺了皺眉,她探向女子的腕脈。
似是不喜他人接觸,女子皺緊眉川,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別碰我!”
“啪。”女子的力道不大,但夕楓的面頰還是慢慢腫脹開來,知道這個病人脾氣不好,她卻也不惱,只淡笑道:“你的脾氣還真是大。”
女聲溫潤,女子聽得有幾分熟悉,她禁不住睜開眸子,只一眼,她便怔愣愣地呆住了。
師父?不,不對,她的眸子是紫色的,而師父是如墨般的黑色,她是耶邪族,是魔。她不是師父。可是,為什麼她和師父這麼像呢?
女子靜靜地望著,這時她卻又看到夕楓執著地探上了她的脈,雖只是輕輕一觸,但她的心卻不知為何悸動起來,師父,她真的好像師父,可師父卻已經不可能再觸碰她了。她真的好喜歡這種感覺,若是師父願意碰她……
她瞥向夕楓,卻見夕楓溫和一笑,“傷得不輕,跟我回去吧,我給你療傷。”
熟悉的臉龐,溫聲的言語,這是女子的致命傷。往昔的記憶再度浮現出來,女子冶笑,神態妖嬈,她輕勾起夕楓的下巴,指尖卻禁不住顫抖,她忍住,只媚笑,“好呀,只要你親我一下,我就跟你回去。”
“胡鬧。”夕楓淡聲呵斥著,右手卻輕揮著將纖指甩下。
連語氣都這麼像。女子略微有些失望,她低垂下眸,本就對那事不報任何希望的時候,她卻又感覺臉頰一熱,夕楓竟俯低身子吻了她的臉頰。
切,只是臉頰而已麼?她挑起眉毛,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夕楓見她這樣,忍不住伸手撫上了她的秀髮,“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乖,跟我回去吧。”
哼,就連說教都這麼的相似。
她不滿地“哼”了聲,隨後卻又淪陷在那眷戀的溫柔之中,乖乖地點了點頭。
……
日落西山,二人回到了居所。
那是一件清雅簡陋的茅舍,地處偏僻,似還有些漏風。
“你就住在這裡?”女子問道,神色似有些不屑。
夕楓卻不甚在意,只點頭輕“嗯”了一聲,“我扶你進去。”
女子隨她攙扶,坐到榻上的時候,她看似漫不經心地道了句,“這地方太破了,不適合你,等我病好了,你跟我走吧。”
夕楓輕搖了搖頭,“多謝姑娘的好意。這陋社,我住得慣了,倒也覺得甚好。”
女子輕嗤了一聲。
夕楓又對她道:“屋舍本就是身外之物,可擋風避雨既好,其他的都不甚重要。”
“可你這地方似乎有些漏風。”女子瞥了一眼窗牅,遮蔽的紙有了一個漏洞,她見女子笑中帶著幾分苦澀,不由隨口允諾下來,“算了,等我病好了,我便幫你補了它。”
見夕楓欲要推脫,她又加了句,“就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只是幫你補個窗戶,你不會不願吧?”
夕楓搖了搖頭,她明知女子會法術,且法術不低,雖受了重傷,但還是可以輕而易舉幫她修補的,可那人非說要等病好了。分明就是措辭要多留幾天。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應允了,“如此,多謝姑娘了。”
“客氣。”女子輕揚揚嘴角,她見夕楓前來幫她包紮,不由得想起自己還未知曉這女人的名諱,遂開口問道,“醫師,你叫什麼?”
“夕楓。”
夕楓?怎生不是墨清塵?女子心中默嘆,她垂首,見夕楓正半蹲著為她上藥,心中邪意一過,她又輕勾起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