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善人心中有事,也不挽留,只是殷勤地把兩人送到門口,心中感慨:果然好人有好報,自己如果沒有多做善事,哪有今天的造化生的出神仙女兒。
送走兩位得道高人,劉大善人急衝衝地奔進臥室,揮退一干服侍的丫鬟產婆,興奮地大叫:“夫人,你給我生了個好閨女啊!咱閨女將來可是要做皇后的命!”
“老爺?”劉大善人的媳婦馬氏不敢置信地抬起頭,蒼白的臉上還掛著幾道淚痕。
“夫人,你辛苦了。”劉大善人飽含深情地握住馬氏的柔荑,把周鼻子的原話轉述了一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先前馬氏正抱著孩子暗自垂淚,夫家無後,老爺一直盼著生個兒子光宗耀祖,自己卻不爭氣生了個閨女。特別是孩子出世後老爺都不來瞅一眼,她只當老爺對自己和閨女不待見了。如今聽到這番話,她頓時喜出望外,傷心流涕的淚水也立刻變成喜極而泣,盯著襁褓裡的孩子嘖嘖稱奇,“難怪痛得我死去活來,原來是貪狼女星神轉世啊。”
“可惜是個閨女只能做皇后,要是生的是男孩,說不定都能當皇帝了。”劉大善人心中仍有一絲小小的遺憾。
“老爺你糊塗了,咱們又不是韃子,就算生個男孩也不能做皇帝啊。”
“唉,為什麼這天下是韃子的呢,如果是我們漢人的就好了,我閨女也不用委屈嫁給韃子做皇后。”
“管他漢人、韃子,只要閨女當了皇后,還愁我夫妻倆沒有出頭之日?”
“說的也是。”劉大善人頓悟,趕緊把周鼻子給的護仙索小心翼翼地系在嬰兒手腕上,喜笑顏開地看著嬰兒,“你瞧咱們閨女水靈靈的模樣,長大肯定是個美人胚子,將來不當皇后天都不容啊……”
“老爺儀表堂堂,閨女怎麼會難看?”
“娘子美貌如花才能生出如此俏麗的孩子。”
夫妻倆只當房中沒有外人,閨女又不懂事,便暢所欲言,誇完孩子誇彼此。一會痛罵韃子殘暴,一會又為閨女要做皇后沾沾自喜,一會又恨不得閨女馬上就到出嫁的年齡,一會又擔心閨女嫁給韃子不幸福。說了諸多,卻從未考慮不讓閨女嫁給韃子當皇后。
這也不能怪夫妻倆現實,皇后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縱然他們討厭元人,但是如果做了元人的國丈,以後誰還敢欺負劉家?族中的人誰還敢用勢利眼瞅他們?這就好比老百姓雖然仇恨貪官奸商,但那個貪官奸商如果是自家人,感覺又不一樣了。
然而夫妻倆做夢也想不到自家閨女那小小的身體裡竟然蘊藏著一個成熟的靈魂,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
經過幾個時辰的沉澱,渾渾噩噩的林瑛總算接受了自己被“生”出來的事實。她偷偷睜開眼打量周圍的環境,入眼便是一頂白色的薄紗帳幔,此時被兩個銅簾勾掛起,銅簾勾上還分別繫著一個鯉魚形狀的香囊,淡淡的花香充斥在屋裡。透過帳幔往外瞧,細碎的月光正從鏤空的雕花窗框中斜斜灑落,鏡臺、矮几都被映照得斑斑點點。
身下是一張格子花紋的竹蓆,兩個中年男女靠在床頭上竊竊私語,從他們的話語中能聽出是一對夫妻,應該就是自己今世的父母。
屋裡僅有一支燭火在跳動,林瑛模糊看見周圍物什擺設的大致模樣。古香古色的擺件、沒有玻璃的窗戶和夫妻倆的交談讓她意識到這個時代不是自己熟悉的二十一世紀。
林瑛失望地收回眼神,閉眼皺眉,一邊繼續傾聽劉大善人和馬氏的對話,一邊在心中默默轉念:敢情自己真的轉世投胎了,還投得很急,連孟婆湯都來不及喝。
前世這種帶著記憶轉世投胎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例如那些班禪活佛可不就一代傳承一代,還有新聞報道的那個神奇的印度少女……想當年自己在陽間買彩票從未中過獎,居然一到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