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德淪喪的大媽心女青年,剛才還對著他一個古稀老頭的胸口吹口哨。他匆匆把那個少年重淵模樣的殘魂塞給了我,衣服都沒穿好就衝了出去。只留下還有點糊塗的我,忐忑地和少年面面相覷著。
“你……呃……”
聽見我開口,剛剛還一直盯著地面的小少年抬起頭來,一雙空洞的黑眼睛木木看著我。我剛準備出口的話立刻又吞了回去,只知道愣愣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愧是我男朋友,果然全年齡向都是讓人驚歎的顏值巔峰……可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交流啊摔!這傢伙不是人類吧?他能聽懂人話嗎?需要吃飯喝水對外界有感知嗎?!
少年重淵直直地盯著我,那雙和成年後都沒太大變化的漂亮眼睛終於讓我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我尷尬地咳了一下:“那個……你能聽懂我說話嗎?我叫洛錦川,是你的……”
我想了一會兒,還是默默嚥下了那句“情緣緣”,含淚說:“……是你的監護人。”
三清道尊喲……你知道女朋友變身監護人是什麼樣的感受嗎……
我不確定他能不能聽懂我的話,畢竟對於一片殘魂也不適合抱有太大期望。果不其然,在盯了我很久之後,少年重新低下了頭。柔順的長髮垂下來,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無奈地看著那一片烏黑髮絲中露出的一丁點雪白的耳朵尖,試著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這次非常順利,小少年沒有拒絕地任我拉住了他的手。
……十三四歲!重淵的小手!嫩生生的少年小手!
我強行壓抑著內心怪阿姨的狼嚎聲。雖然說是魂魄,可這傢伙簡直和真人一模一樣,那雙手雖然也是白皙修長,可卻明顯是少年沒長開的稚嫩模樣,只能稍微看出現在重淵那雙宛若蓮花開落的美手的模樣。只是虎口已經有了微微的薄繭,明顯是練劍留下的痕跡。
少年的重淵……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一種很難形容的柔軟悄然從我心底升起來。我握緊了重淵的那隻手,豪情滿懷地說:“走!阿姨帶你睡覺去!我那屋被拆了……呃,我記得小乙是一個人住一個屋的,我們把他趕到別的房間去!”
我順手撈起了地上那把看起來已經非常普通的長劍,重淵任由我牽著手往前走著,邁過門檻的時候,他突然輕聲叫了一聲:“錦川。”
沒有現在的低沉悅耳,是男人變聲期之前清亮的聲線。聽得我腿一軟差點沒跪到地上。我難以置信地扭過頭來看著他:“你……你剛才喊我名字了?”
然而少年的臉上卻仍然是剛才那副呆滯的表情,幾乎讓我懷疑剛才那聲只是我的錯覺而已。
師父這一去就是好幾天不見音訊。少年重淵就這麼一直跟在我身邊。我也漸漸發現他並不是對外界毫無反應,只是他做出的反應好像和你期望的完全不同。他好像生活在一個與我完全不同的世界裡,偶爾發出什麼聲音或者做出什麼事,也只是因為他的世界裡發生了什麼我看不到的改變。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天我聽到的那一聲喊,真的不是幻覺!
我真的能聽十四歲的重淵用雌雄莫辯的聲線叫我的名字了嗷嗷嗷嗷啊啊啊啊!!!
咳,請無視一個剛談戀愛就被迫分離的老阿姨內心的猥瑣。雖然內心已經醬醬釀釀地把他對付過了,可實際上我還是非常認真耐心地充當著監護人的角色,努力看護著能看不能吃的小重淵,絕望地等師父快點有訊息……
我沉默地坐在甲三組的課堂上,一隻手志得意滿地拿著戒尺,高傲地看著下面苦逼背咒訣的學生們。
作為一個苦逼的學渣,曾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老師,然後坐在這裡批改下面學生的考卷,生殺大權一手在握。現在這種夢想終於實現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