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剛不發一語,緩緩站起身。“我不是那種拿石頭砸自己腳的蠢男人。”他緩步走到門前,一隻手已經放到門把上。“一小時後我要跟美國那邊視訊,先走一步。”
“你過來幫我的事,我姊知道嗎?”艾可德低喊。
自從上次來幫他慶生後,姊姊再也沒有來過公司,她會知道封子剛為她所做的這一切嗎?
“她知道。”封子剛眼神陡然一黯,沒有回頭。
上次他故意在阿滿姊面前和王皓說那些話,算算時間,訊息應該早就傳到可寶耳中了,但她卻什麼表示也沒有。
這表示她真的不打算和他重修舊好,不是嗎?
他握緊門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喉嚨底突然竄起嗆人苦澀,指節因過度用力而隱隱泛白。
“你確定?”艾可德又問一次。
封子剛沒有說話,拉開門,舉步走離。
艾可寶打了下班卡,一手撫著頭,一面低頭快步往員工出入的門移動,才剛離開飯店,一股噁心感突然湧上喉頭。
“惡……”她一手捂著嘴巴,停下腳步,在路邊乾嘔起來。
不知道自己究竟乾嘔了多久,好不容易噁心感稍微往下壓抑了一點,喘著氣,一抬眼,一方灰色手帕陡然出現在面前。
艾可寶抬頭,望向手帕的主人。
“嗨,你生病了?”傑森一手拿著一大束鮮花,朝她露出大大笑臉。
“我沒事。”
她緊緊閉上雙眼,等身體稍微恢復一點力氣後,才站直身子,假裝沒看到他遞過來的手帕,從包包裡拿出面紙,擦拭了下,直直往前走。
好奇怪,她突然好想喝一碗酸酸的酸梅汁,記得阿滿姊曾說她的寶貝孩子們,很喜歡花店旁那間豆花店的酸梅汁。
艾可寶一路往前走,傑森緊跟在旁。
“上次在咖啡店的事,我想跟你道歉。”他腿長,輕輕鬆鬆就能跟上她越來越快的腳步,把花束送到她面前。
“花就不用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有個條件。”艾可寶站定在豆花店前,轉過身,雙手叉腰面對他。
“什麼?”
“請你不要再來煩我,我一點也不想介入你跟封子剛之間的事,也不可能答應你的提議。”
說完,她立刻走進豆花店,同時在經過櫃檯時,向老闆點了一碗酸梅汁。
傑森亦步亦趨地跟著,也點了一碗酸梅汁,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不到一分鐘時間,老闆便為他們端來兩碗酸酸甜甜、透心涼的酸梅汁。
艾可寶懶得理他,抽起一根鐵湯匙,一連喝了好幾口,把淹到喉嚨頂部的噁心感壓下去。
“噢!好酸喔~”
傑森依樣畫葫蘆喝了一口,眉頭卻瞬間皺成倒八字,露出哭笑不得的滑稽表情,惹得她噗哧一聲笑出來。
“這是酸梅汁,你沒喝過嗎?”
她睨他一眼,毫不留情恥笑他一個大男人居然為了一碗酸梅汁,把好好一張臉擠成大豬頭。
“沒喝過,這個東西好酸喔,你一定是生病了,才會想喝這種怪東西。”他瞪著眼前黑黑的湯汁,猛搖頭。
“別胡說,酸梅汁在臺灣風靡老少,特別是懷孕的人……”艾可寶邊說邊喝,話說到這裡,突然自動消音。
她雙眼瞪得大大的,心裡頭同時飄過兩個念頭--
第一,她需要來根驗孕棒。
第二,這個傑森到底是為了什麼還黏在自己身邊啊?
“你真可怕,一直喝個不停。怎麼了,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傑森不明所以地問,隨即接收到來自於她的不友善盯視。
“我都說原諒你了,你為什麼還不離開?”她飛快喝著碗裡的酸梅汁,直到碗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