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丁等喲】,這種譏諷一旦傳出來……
會、會被逐出師門的吧!
煉丹房裡鴉雀無聲,宮小蟬站那裡,可憐兮兮地瞅著丁道君。
單潺潺忽然想起自己養的那隻靈貓,又懶又饞的壞東西,比主人還驕傲,只在做錯事時才肯低下頭,還不肯討好地喵兩聲,就那麼呆呆蹲著。
這麼想來,還是宮小蟬懺悔得比較有誠意,從頭到腳,連發絲都寫著“我錯了真的錯了能不能再給人家一個機會喵喵喵喵喵”……
……嘖,一個丹爐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單潺潺的手已經探進了儲物袋,丹房外卻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丁道君,青茗打擾了。”
宮小蟬朝聲源望去,青茗正站在丹房外,那張介於少年與男童之間的面容上帶著謙和的笑意。
丁道君微露詫意。青茗向他行禮,他微微頷首作答,道:“可是南珂真君有話要你轉達?”
青茗笑道:“真君確實有一物要我代為轉交,卻不是給道君的。”他自袖中取出一樣事物,望向遠處的宮小蟬,“宮師叔,你的東西。”
宮小蟬走過來,接過那錦盒,開啟,怔了怔,望向青茗,後者眨眨眼,說:“真君讓我告訴您,送給你的就大膽用,藏著掩著他老人家會不高興。”
宮小蟬心思電轉,點點頭:“是我著相了,辜負了師父的好意,稍後我向他請罪。”
丁道君一直靜靜看著兩人的交流,他也看到了錦盒裡的寶貝——那是一隻拳頭大的丹鼎,通體金黃,鼎身浮雕火靈獸畢方圖案,三隻鼎足皆陰刻夔雲紋,整隻鼎隱隱放著白光。
這隻鼎他曾見過,百年前的某次仙門交流大會上,主辦方設下比武大會,這隻夔龍鼎作為不可多得的六品法器,理所當然地成了大會魁首的戰利品。
丁道君望向宮小蟬,後者露出一個慚愧的笑,低聲解釋:“之前師父將這個丹爐送給我,我也沒細想,今天出門前收拾課具,才發覺帶這個太招搖了,就沒帶……”
看似合理,仔細推敲卻漏洞百出的解釋。不過重點本來就不在於“為什麼”,而在於某些人“怎麼看”。
丁道君已經清楚了南珂的態度。心底有些訝異,但他也不是死板的人,宮小蟬態度溫順,又有人特意作保,此事就此揭過亦未嘗不可。
丁道君揮手放行,於是宮小蟬僥倖逃過一劫,傍晚下學後,她專程去向青茗道謝,後者卻笑眯眯地說這都是真君的意思。
宮小蟬也是此時方知,原來上午南珂特意來了昆華峰,想近距離觀察一下自己弟子在這裡的學習情況,不料一來就撞上了丁道君在訓斥她那一幕。
宮小蟬捫心自問,倘若她的弟子因為忘帶課具這種低階理由而被先生教訓,她的反應可能是…當場拂袖而去,事後還要把徒弟叫過來好好數落一番。
……突然覺得,南珂這個師父其實不錯,至少外人面前還挺護犢的……就是不知道秋後算賬的時候厲不厲害……
微微冷汗,她趕緊向青茗道別,扭身就去要負荊請罪,青茗卻叫住她,說:“真君下山去啦。”
宮小蟬一怔:“怎麼下山去了?該不會是被我氣的……”
青茗失笑:“怎麼會,真君是另有要事。”
宮小蟬也笑了,伸個懶腰,“哎,青茗,咱們這丹離峰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像……會吃人的山洞,會說話的泉眼?”
“丹離峰可是仙家寶地!怎麼會有那種妖異的地方……宮師叔也太異想天開了。”
“那可難說。不過看來你是不知道了。”宮小蟬一臉失望。
“我寧可不知道……”
……
南珂不在丹離峰了,可昆華峰的課還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