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左撇子,現在卻用左手使劍。宮小蟬心裡咯噔一聲,他的右手受傷了?
這個推測一浮現腦海,宮小蟬心都揪成了一團,隨即自己被這份異乎尋常的心疼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那個一見鍾情咒……對應的難道不是心魔本人嗎?
滿腹疑雲,她扭頭去看心魔,視線落在那劃開了一角的黑袍上,心裡一陣後怕,幸好割裂的是衣角……
……見鬼!這咒術針對的究竟是誰?!這樣也好意思自稱是“一見鍾情咒”嗎!不如改叫“三心兩意咒”得了!
“兩個‘大個子’!”聖慕瑪雅完全狀況外的驚呼,然後扭過頭來看她,“你說大個子是你師父,那拿劍那個,是你師父的孿生兄弟?”
一道視線寒冰針似的刺過來,宮小蟬一抖,一口憋屈的血悶在嗓子裡:“大個子……黑衣服那個不是我師父。”
“咦,可是在須彌境界裡你不是說……”
“那是心魔!我師父的心魔!你聽話能不能別隻聽一半?!”
第二道視線涼涼地射過來,宮小蟬梗著脖子裝沒感覺,其實心臟像被蜜蜂蟄了似的,又麻又疼。
藍衣小蟬要她戒備心魔,她也一直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可自從在神殿的幻境裡知道了南珂入魔的原因,她就無法單純地將他看做一個魔頭了,心裡總是有著一份虧欠……何況現在又牽扯到一個麻煩的“一見鍾情咒”!
“他是心魔怎麼了,他是心魔也可以是你師父啊,難道就因為他是心魔你就不認他了?”聖慕瑪雅一臉不平,看向心魔,“喂,你現在還認不認小蟬是你徒弟?”
心魔彷彿覺得很有趣似的,配合綠裙少女,揚起一個深深的笑:“我自然把她當徒弟……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聖慕瑪雅一呆,一時沒聽懂他的意思,心魔便好心地解釋:“至於現在麼,她是我一定要得到的人。”
聖慕瑪雅:“……”愣愣地扭頭去看宮小蟬,宮小蟬不吭聲,她怕一張嘴心臟就會從喉嚨裡跳出來。相對無言了一會兒,聖慕瑪雅小聲道:“對不起,‘一見鍾……”
荊戈突然淡淡地說了句:“十年前討伐妖魔,你打傷燕朝虛的時候,其實‘南珂’還有意識吧。”
心魔悠悠一笑:“他一直都有意識啊,一直都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又指向眉眼,“他一直望著外面呢,用這雙眼睛,注視著……”他轉向沉默的宮小蟬,柔和了眉眼,“你。”
話音未落,另一邊的南珂突然動了,他握著降魔寶劍,彷彿人也變成了一柄無堅不摧的青鋒。
“狂妄之徒!”他的嗓音冷得像冰,劍尖直指心魔,去勢又快又狠,像要一劍斬斷心魔那些狂妄的話語和荒謬的妄想。
心魔毫無畏懼地迎上,他實質化的煞氣撞上降魔劍——那是仙劍,卻被他的煞氣壓制得幾同凡鐵一般,南珂蹙眉,催發仙力,劍氣暴增,刺破了心魔的護體煞氣,卻沒能再進一步。
心魔隱隱佔著上風。宮小蟬看出了這一點,可她喊不出“師父小心”,她捏緊了手裡的闌冰劍,想著自己應該跳過去幫忙,然而心亂成了一團,為下一秒就有可能濺出的、不知是誰的血而驚慌失措。
激烈的風聲彷彿虎嘯,聖慕瑪雅在風裡大喊:“你們別打了!你們誰受傷了小蟬都會心疼的啊!”
宮小蟬手一緊,差點捏斷劍柄,她惡狠狠的、用看殺父仇人的目光瞪著聖慕瑪雅,後者毫無所覺,一臉著急的還要疾呼什麼,宮小蟬猛地撲過去死死捂住她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
與此同時,天邊突然急速地飛過來數道靈光——那是神光教靈使們御風時特有的光芒,宮小蟬一怔,放下了捂著聖慕瑪雅的手,但半空裡,南珂和心魔的戰鬥卻未停止。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