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布上的法咒就會立即生效,在咒術的作用下,絹布遇光則化,將“罪證”湮滅得一乾二淨。
一切都為了是讓章海雪更加放心地陷害宮小蟬,然後他們將計就計,除了章海雪這個障礙。為了讓章海雪確信自己掐住了宮小蟬的命脈,整個計劃都由公儀厭和荊戈進行,這使得宮小蟬的反應再真實不過,對地圖的忌憚全落在章海雪眼裡……
章海雪怎麼也料不到掉進了陷阱的那個人其實是她自己。
無中生有,陷害同門,亦是重罪。
章海雪慌亂地站起來,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可她沒有看到荊戈。本來今天這裡就是審判九嶷弟子的場合,怎麼會容許外人圍觀。
是的,這裡是審判的場合……審判宮小蟬的,可現在……被審判的人竟然換成了她嗎?!
她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場雪崩,渾身發冷,混亂之中,章海雪看到了宮小蟬手中的回溯鏡。
像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三兩步衝了過去,奪過回溯鏡,念動法咒。
“海雪!”鴻光喝道。使用回溯鏡需要耗費的靈氣十分可怕,章海雪重傷未愈,修為也不過築基中階,萬一馭使的過程中出什麼差錯……
章海雪卻不明白鴻光的苦心,催動法力,回溯鏡閃了幾閃,彷彿黑夜裡的閃電,接著徹底暗了下去,同時章海雪感到左臂的斷口處一股撕裂的痛……
回溯鏡掉在地上。
章海雪跌坐在地上,視線混亂地上移,看到了宮小蟬沒有感情的雙眼。
“你陷害我!”她尖叫,宮小蟬偏頭避開她的風刃,淡淡道:“說反了吧。”
“你進入九嶷根本就是別有居心!”章海雪轉向鴻光,眼睛瞪得大大的,“師尊,請您開回溯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稟告!”
“如果你想說的是那張地圖的事,不用特意開鏡了,地圖是我畫的。”
眾人面露疑惑,宮小蟬神情冷靜,望著鴻光,眼角卻不受控制地留意著南珂的神情,“掌門,我想求您一件事。”
鴻光止住了淮道的質問,沉聲道:“你且說。”
“我聽說九嶷有一口特別的泉水,斗膽向您借用。”
她沒有說出泉水的名字,眼下人多口雜,“幽冥泉”是極為秘密的存在,而且……她確定,鴻光聽懂了她的意思。
鴻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你現在是以九嶷弟子的身份,還是以丹岐峰宮主的身份提出請求?”
宮小蟬定定望著他:“後者。”
長髯在風中微微拂動,鴻光的面容肅穆。
“恕老道不能從命。”
☆、百年後
宮小蟬笑了。其實無論她是誰,這個要求都不能答應吧。
“我知道了。”她微笑著,輕巧地結束了這個要求。
南珂心中突然劃過一種模糊的直覺,彷彿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而他再也無力挽回。
他看到宮小蟬嘴唇翕動,猜測她是在和鴻光傳音。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鴻光臉色變了,然後他阻止了淮道對宮小蟬的質問。
非常難得的光景,上一次鴻光露出這種神情是在一百年前,當他聽說自己竟然有個血裔的時候。
宮小蟬的傳音就像一個訊號彈,這場審判就此落下帷幕,雷聲大雨點小,宮小蟬安然無恙,章海雪也沒有受到懲戒——她半途就因為舊傷撕裂昏過去了,審判一個不能為自己辯解的人不是戒律閣的作風,加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無論什麼都只能留待日後再說。
鴻光止住章海雪的血後將人交給了門中對罡風最有研究的林道君,宮小蟬全程看著一言不發,直到鴻光重新望向她,她才說:“他們就在昆池旁。”
昆池。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