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的。”
“……”小白曲成勾爪的左手遲遲沒有勾向這姑娘,卻也沒有舒開垂下,“既然你覺得我是妖,那你就趕緊來殺我收我啊,你這麼逮著我的甜糕不放你什麼意思啊?”
“今天不殺了,明天再殺。”此時的她對小白沒有絲毫的敵意,與之前連著偷襲他三次時不一樣,現下她只是跟著他而已,不僅沒有出手,反是有問必答道,“事不過三,一日之內若三次不得手,就沒有再繼續的必要,養精蓄銳,明日繼續。”
“……這是什麼規矩?”這人,不是愚笨,而是蠢吧?
“我們師門的規矩,雖然我們師門只有我和我師父兩個人。”
“……”
“既然明日才繼續動手,你現在跟著我幹嘛啊?”
“跟著你,當然是為了方便明日動手啊。”
“……若我真是妖,以你那三腳貓身手,你以為你能收得了我?”
“不要緊,我只需要跟好你,等我師父來收你就成。”
“那你師父什麼時候來?”
“我師父不會來了。”
“為何?”
“因為他已經死了。”
“……”這人真的不僅蠢,還有病,整個頭腦都有病。
“但是師父說過,只要我認真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到的,所以,只要我一直跟著你,總有一天我能收服得了你的,我的腿力就是為了跟上你們這些妖才練的。”姑娘一本認真正經地說完,又笑了起來,笑得一副好似與友人說笑時的模樣,“對了,我覺得我要跟著你很長一段時日的,既然要很長一段時日,不如你我先相互認識認識?也以免日後你被我收了或是殺了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呢!”
“……”
“我叫寧瑤,瑤池的瑤,你呢?”姑娘笑得璀璨純淨,根本就不像是來殺他,而像是來找他當友人似的
瑤池的……瑤?
小白怔住。
相府已在眼前。
小白忽地鬆了手上的甜糕,躍上了相府的高牆,入了裡去。
這相府,任是她腿腳再快,也入不得半分,倘她還想要命的話。
寧瑤沒有再繼續跟進去,不是她的速度跟不上,而是她感覺得到這高門府邸不是她再能繼續跟上去的,若是進去了,怕她就再也出不來了。
是以她只是抓著小白松了手的甜糕站在相府大門前,昂頭看著這寬大的大門,自言自語道:“原來你住這裡啊,我知道了,我不進去,你總會再出來的,等你出來的時候我再收你就成。”
說罷她將手裡的甜糕紙包揚了揚,笑道:“這些甜糕都給我吃了啊?那謝謝你啊,正好我還好餓呢。”
高高的院牆上有一隻小黑貓,盯著寧瑤看了好一會兒,才跳下了高牆,朝府邸裡的棠園方向慢慢跑去。
*
小棠園。
硃砂與小阿離一同坐在他的長案後,與小傢伙一般,手裡拿著一杆筆,正微低著頭緊抿嘴將自己手上的毛筆在紙上慢慢移動,那模樣那神情嚴肅得像是在做一件什麼天大的事情似的。
她在寫字,寫她自己的名字。
只見她將手裡的筆桿握得緊緊的,緊得她的手都在輕輕顫抖。
小傢伙本是在安靜認真地練著自己的字,時不時轉過頭來看硃砂,這會兒他一轉過頭來,忙道:“孃親孃親,不要把筆桿捏這麼用力哦,手也不能抖哦。”
硃砂即刻停筆,看著紙上自己那寫都寫不平齊的橫劃,連她都鄙夷她自己,誰知小傢伙卻寬慰她道:“孃親不著急哦,孃親昨日才學拿筆,孃親已經做得很好很好啦,爹爹說過,看書習字作畫不能著急,越著急越做不好的,所以呢,嗯……孃親慢慢寫就會寫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