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褐背上,讓它給君傾帶去。
阿褐即刻揹著包袱跑開了,離開了清心苑。
硃砂看著院門的方向,抬手輕輕撫向自己的臉頰,撫向自己右眼角下的那塊醜陋的疤痕,而後又將自己的衣袖稍稍往上捋起,用掌心撫著自己手臂上那幾塊同樣醜陋的疤。
她在丞相大人眼裡,當是醜陋的吧。
還有,丞相大人緣何不需要她保護,可是覺得她身手不夠?還是……
為了她好?
莫名的,心口又是針扎般疼。
硃砂抓了抓自己心口前的衣裳,眉心微擰。
心口總是這般時不時地疼,可要去看看大夫?
天色將暗時,小白才一臉滿足地回府來,遠遠的他便先瞧瞧府門左右,看看寧瑤是否在,沒瞧見寧瑤的身影,他這才慢悠悠地走過來。
進了府後,他徑自去了棠園,堪堪踏進院門時他便揚聲喚道:“我的寶貝兒小傾傾,你可在屋裡啊?我知道你在屋裡,我可進來了啊。”
無人應他,他笑吟吟地徑自進了屋。
屋子裡,君傾正坐在窗邊的一張太師椅上,左手拿著一塊巴掌大的木頭,右手拿著一把小刀,正用小刀往這木頭上削著什麼。
阿褐趴在他腳邊,小黑趴在窗臺上,這倆正大眼瞪著小眼,相互瞪著,阿褐身邊窩著幾隻花褐色的小鳥兒,怕冷的直往它暖暖的皮毛下窩。
還有兩隻小鳥窩在君傾身上,一隻窩在他長長的廣袖下,一隻則極會選位置,躲在君傾胸前交疊的衣襟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綠豆大的小眼兒滴溜溜的轉,好像對君傾手上的木頭很感興趣的模樣。
小白一進屋,立刻又跳了出去,下一刻他出現在了窗戶外,伸手直指著趴在君傾腳邊的阿褐,瞪君傾道:“小傾傾,還不趕緊地讓你的大狗走開?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被它咬死!?”
“阿褐咬不死你,只有你會把他打死的可能。”君傾並未轉頭,甚至連微垂的眼瞼都未抬,只冷冷淡淡道。
“我不!你得替我把它攆走!”小白還是瞪著君傾,一臉的撒潑無賴,“不然今夜我要和你睡啊。”
“隨你。”君傾隨他說。
“嘿你這孩子,還真不聽話了!?”小白手腕一轉,將指向阿褐的手轉過來指向君傾,一副就要訓斥君傾的模樣,誰知下一刻他卻變得一臉的委屈,竟是可憐兮兮地嚶聲道:“小傾傾你長大了不聽小白的話就算了,居然還不疼小白了,小白好傷心哪——”
“……”君傾將手上的動作稍稍停下,對阿褐道,“阿褐去小棠園陪陪阿離去吧。”
阿褐搖搖尾巴,盯著小白看了一小會兒,再衝他叫喊一聲,這才聽話地離開。
阿褐一離開,那本是窩在它身下的小白的小鳥兒便都飛到了君傾身上來。
小白這才滿意地跳上窗臺,由窗戶跳進了屋子裡,坐到了君傾身旁,笑眯眯道:“小傾傾,你也給我做點小兔子紅豆包子吃吃唄,你已經很久沒給我做包子吃了。”
“不做。”
“沒良心,我今兒可一個都沒吃著,都是那頭小豬,食量居然那麼大,咱兒子才吃了兩個個,剩下的居然全是她給吃了!要不是看在她昨夜還算表現得好的份上,我才不讓給她吃。”
“小傾傾你可是偏心偏得太重了啊,瞎了眼後沒給我做過吃的,卻是給那小豬蒸小兔子紅豆包,我心裡泛酸了。”
君傾不語,只當充耳不聞。
小白也不惱,只是瞟了他手上正削著的木頭一眼,嘲笑道:“瞎子就好好當個瞎子,學人家削什麼小像,怕是你把自己的十根手指頭都削斷了也削不出個人樣來。”
“給阿離削一個小玩意,以免日後我不在了他沒個東西做念想。”君傾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