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沒臊到厚顏無恥抱著君傾就是不放手的女子竟是她自己。
可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現下她可沒有後悔的機會,就算讓她撞十次牆,也改變不了昨夜的事實,現下她當做的,就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可她根本什麼都想不出,想不出她現在當如何才是好。
硃砂抓著被褥,死死地按在自己身前,不再亂動,卻也不吭聲,就這麼繃直著腰桿,直直地坐在床榻上,坐在君傾身旁,低著頭,正努力地想著她當如何面對君傾才合適。
可她愈是想,腦子就愈吵嗡嗡,臉及耳朵也就愈熱燙,熱燙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灼燒。
君傾本是沉默著等已經酒醒的硃砂接下來的舉動,可硃砂卻僵坐著久久不動,久到君傾無奈地淺淺一笑,頃刻又斂了笑,平靜道:“硃砂姑娘可是打算今日及以後就這麼呆呆地坐著?還是打算日後就這麼與我捆綁著了?”
“不,不是!”聽著君傾的聲音,明知他看不見自己,此時硃砂的身子還是驀地輕輕一顫,連忙道,卻還是不敢抬頭去看君傾。
因為一看到君傾的話,硃砂怕自己只會滿腦子都想著昨夜的荒唐事。
“我可是等了許久才等得硃砂姑娘醒來將你我這滿頭髮的亂結給解開,若是硃砂姑娘要欺負我這個瞎子讓我來解的話,那還請硃砂姑娘與我一道下床,容我找一把剪子來將這些亂結給剪了,只要硃砂姑娘不介意自己的長髮被剪掉一半的話。”君傾不冷不熱不疾不徐道。
他的話音才落,只聽硃砂很是急切道:“別!別剪!我,我,民女來解!”
硃砂說完,咬咬下唇,再次鼓足勇氣抬眸,將手伸向他們頭髮打成結的地方,卻也只是敢看著那些胡糟糟的結而已,根本不敢去看君傾的眼睛。
“剪了多直截了當,又何須慢慢解開這般麻煩。”君傾的語氣平靜得就好像昨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得就好像他與她平日裡也是這般相處著一樣,根本沒有任何不對勁之處。
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所有情思情緒,都被他自己藏在了心底。
硃砂低垂著眼瞼,那抓著頭髮的雙手因為緊張著急而微微顫抖著,聽著君傾的話,她想也不想便道:“剪了可惜,丞相大人的長髮很好看。”
她自己的倒是無所謂,她只是不捨得他將他這般好看的長髮給剪去而已。
硃砂說完,羞愧不已道:“是民女的錯。”
她當時究竟是什麼心,竟然將自己和丞相大人綁在了一起。
她昨夜究竟是怎樣的膽,不僅不知羞恥地與丞相大人道明瞭自己的心意,還誘著丞相大人與她那般,那般……
讓硃砂還萬萬想不到的是,她昨夜不知羞恥地與丞相大人道出的,便是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總是想著他想著他的事情甚至對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有這些能讓她自己困惑煩躁的原因。
原因便是,她喜歡丞相大人。
喜歡丞相大人。
這是事實。
由不得她不承認。
若非喜歡,又怎會總是對他情不自禁。
若非喜歡,又怎會總是想著他。
若非喜歡,又怎會連廉恥都不要了。
這可就是人們常言的情難自控?
可——
心中雜亂紛紛,加上羞愧不安緊張慌亂等諸多亂得讓硃砂根本無法冷靜下來的心緒,使得她手上的那個頭髮結非但沒有解開,反是愈打愈亂,愈打愈死。
就在這時,一隻冰涼粗糙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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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相信,我們小朱砂真的是在結髮,只是……她文盲!哈哈哈~要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