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得稍寬些而已,以便人行其上若不小心便落下湖水裡去。
此時硃砂就站在這朝湖心處蜿蜒的曲橋上,看著那些本圍在君傾周身的大小鳥兒來來回回地掠過湖面,看著那兩隻大狗朝著鳥兒飛點過的湖面吠叫,雙手漸漸握緊。
君傾站在她身側,不知“看”向何處,硃砂不說話,他便也沉默著,只是靜靜陪她站著而已。
還不見府中有人過來,就算有人過來,也不見得君傾會介意。
湖邊的風有些大,吹得他們的長髮飛揚不已。
相對沉默了許久,才聽得硃砂聲音沉得不能再沉道:“丞相大人,可否將這些小傢伙們說的話告訴民女?”
“硃砂姑娘既已跟著這些小傢伙到了這兒來,想必心中已有了答案。”君傾語氣冷淡,卻還是回了硃砂的問題,“他們說,姑娘要找的人就在這湖水裡,還有——”
“還有什麼?”硃砂追問。
“還有一個聽話的孩子,也在這湖水裡。”君傾如實相告,“是一隻四歲大的黃狗。”
硃砂將雙拳捏緊得極為用力。
硃砂盯著那湖面看了良久,才緩緩轉過身,看也不看君傾一眼便對他深深躬下身,極為有誠意道:“多謝丞相大人的幫忙,丞相大人的這份恩德,民女銘記在心,日後必然償還,民女還有要事在身,便不留丞相大人到梨苑喝盞茶再走,民女先送丞相大人出府去。”
君傾站著不動。
硃砂站直身,抬頭看他,再一次恭敬道:“民女送丞相大人出府。”
那隻不知何時跑開不見了的總為君傾帶路的小黑貓在這時跑回了君傾身邊來,兩隻前爪搭在他的腳背上,抬著頭對他喵喵直叫。
“我知道了。”只聽君傾道了這麼一聲,那隻小黑貓便跳到了一旁,安安靜靜地蹲坐在一旁等著他。
硃砂看著君傾,君傾在這時也緩緩轉過頭,面對著她,雖是面無表情,但道出來的話卻讓硃砂的心突地一緊。
“我不走,我幫你。”這是君傾對硃砂說的話。
硃砂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那忽然間緊縮的心有種言不明的感覺。
她想移開自己的視線,可她的視線就像焦在了那雙墨黑的眼睛裡一般,如何都移不開。
“丞相大人……知道民女想做什麼?”
明明是一雙什麼都看不見的眼睛,硃砂卻覺她在這雙眼睛裡看到了深情的凝視,而這雙眼睛的主人說出的話也足以讓人認為是深情。
只聽他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幫你。”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幫你。
硃砂此時不僅是震驚,便是心跳,都在加速。
“汪汪汪!”就在硃砂定定看著君傾的眼睛時,那兩隻大狗忽然吠了幾聲,硃砂猛地回過神,連忙趁這個機會扭了頭別了眼,匆忙道,“民女不敢耽擱丞相大人,丞相大人願意屈尊來幫民女的忙,民女已然感激不盡,大人若是再對民女有恩德,民女恐償還不起。”
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與丞相府扯上太多的干係,儘管現在這干係已經扯上。
“我不需要你還。”可偏偏,君傾的話帶了堅如磐石般的堅定,根本就不由人動搖,更不會聽誰人之說。
“……”她現下該說什麼?若是再拒絕,豈非是不知好歹與大不敬?
就在硃砂心中思量該如何來回君傾這句似道錯了物件的話時,只聽他又道:“硃砂姑娘稍後見到的人,若我不在,姑娘一人怕是應對不來。”
硃砂擰眉,這話是何意?
“丞相大人怎知民女要去找侯爺?”
“怕是不止安北侯一人而已。”君傾淡淡道,隨即轉了身,“看”向安北侯府前廳的方向,道,“就算我不同硃砂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