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再對他生情了吧,一個已經完全忘記了過往的人怎會兩次都對同一人生情。
更何況,他早就不是她初見他時的那個阿兔。
她如今對他,之所以會生關切之意,不過是因為他於她有恩。
僅此而已。
“民女——”硃砂還想再說什麼,君傾卻打斷了她,“硃砂姑娘不必多言了。”
“……是,丞相大人。”
硃砂嘴上應著恭敬的話,心下卻有些惱,是以將案板切得梆梆響,然後將那切得亂七八糟的麵條胡亂地扔進了鍋裡,心道是反正他也看不見,管她煮得賣相是好看還是難看,只要味道沒差就行。
可硃砂還是稍微高看了自己那麼一點點,因為她做的東西,味道可從來都沒有好過。
現下這一碗擀麵條……也一樣。
君傾才吃了一口,當下便想吐出來。
然他面上卻是面無表情,既不表現出難吃,也不表現出好吃,只是對硃砂道:“硃砂姑娘今夜在宮宴上也未吃什麼,現下當也是餓了,坐下一齊吃吧。”
硃砂自然是婉拒了,因為她看著自己煮的麵條完全沒那食慾,可君傾卻已拿了個空碗過來,走到灶臺邊親自替她盛了一碗,真是讓她不想吃都不行。
唯一讓硃砂覺得順心的,便是能坐在君傾身旁近距離地看他的眼睛。
然後一口麵條入嘴,硃砂險些噴出來,一張臉都快綠了。
這什麼味道,簡直……
難吃得沒有辦法形容!
不過好在的是她及時捂住了嘴,才沒有在君傾面前失禮。
但她抬頭時,卻見著君傾正在吃,既不吐也不嫌棄,只是安安靜靜地吃著。
硃砂看看君傾那一大碗的麵條,再看看自己面前的一小碗,然後硬著頭皮,三口兩口猛地往嘴裡扒,吃了滿嘴再一大口地往下嚥。
她不能吐,她可不能嫌棄自己煮的東西,她要是嫌棄的話,這脾性古怪的丞相大人不得認為她是故意的?
可誰知硃砂吃完了,卻發現君傾正在“看”她,他碗裡的麵條還是方才的那麼一大碗,根本未動幾口。
君傾甚至單手託著腮,語氣慢悠悠地問她道:“硃砂姑娘可是餓壞了?”
“……”硃砂眼瞼直跳。
“我這突然間又不餓了,不如把我這一碗也給硃砂姑娘吃了吧,浪費了可不好。”
“……!”硃砂咬牙切齒。
君傾卻在這忽然間笑了,甚至輕輕笑出了聲,道:“硃砂姑娘的廚藝該練練了,不過能做得出這麼難吃的麵條,也倒是天下一絕了。”
“這麵條呢,我還是不吃了,以免待會兒只顧著青睞茅廁而上不了早朝,姑娘也還是不吃了吧,我想姑娘此刻的臉色當是已經綠了吧?”
“……”硃砂此時不僅眼瞼跳,便是顳顬都在突突地跳。
可她卻惱不起來。
只因君傾的笑。
她又看得失了神。
直到君傾站起身從她面前走開,走到了案板前,她才回過神,一時間對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若論容貌,他根本就不及小白,可為何她看著小白時都不會失神,偏偏就對他沒了自控力?尤其是對他的眼睛他的笑。
難道她魔障了不成。
硃砂心中連連嘆氣,總覺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就在這時,只聽君傾喚她道:“硃砂姑娘心裡可是又在對我咬牙切齒了?那作為今夜浪費了姑娘好意的賠償,稍後讓姑娘嘗一嘗我做的包子如何?不過現下需要姑娘替我盛些紅豆過來。”
硃砂可不敢怨怪君傾,因為換做是她,她也不會吃這麼難吃的一碗麵條,並且,她對君傾所蒸的包子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