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璟的字,與他的人一樣,看著就叫人心馳神往。
沈月蘿撫著紅紙寫的字,心中百感交集。
再不想承認也沒用了,她覺得快要管不住自己的心。
曲氏走過來,溫柔的笑著:“這些都是龍璟準備的,他比你可有心多了,連我跟鄭老頭的衣服,也一併差小春送了過來,你倒是說說,是不是比你更貼心?”
沈月蘿收回手,嘿嘿直笑,“他這個人就喜歡掌控一切,娘,您可別太認真了,這個時候成親也是迫不得已,誰又知道以後會是個怎樣的情景。”
“傻丫頭,到底是我們看不清,還是你自己看不清!”曲氏笑的意有所指。
這時,有人過來敲門,又是小春。
“主子,王爺讓我過來問問,還有多久才準備好,午時之前,得迎親過門,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龍家的旁支大多已經到了,朝廷那邊,就由成王殿下主持,只是這邊,還沒定下。”小春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她。新娘子啊,當然得王爺看第一眼才行。
沈月蘿坐在梳妝檯前,秋香跟曲氏就站在她身後。
聽了小春的彙報,她撥弄著溼漉漉的長髮,看著鏡子裡的模糊面容,想了下,才道:“這邊就讓我娘跟鄭叔坐長位,其他人都沒有資格。”
曲氏梳頭的動作一頓,為難道:“還是讓你爹坐長位吧,他是你爹,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不成,生而不養,他不配做我爹,這事就聽我的,以後鄭叔就是我爹,鄭林就是我親哥,”沈月蘿語氣不容反駁。
小春自然聽她的,“是,那小的這就去辦。”
“娘,我還有個事得告訴你一聲,你還記得鄭家二叔嗎?他回來了,肯定會來參加婚宴,他這個人不簡單,要是找你說話,儘量別理他,也別去過問任何,關於沈家的事,”沈月蘿想到沈邪那一雙如毒蛇般的眼睛,心裡總是感覺不舒服。
“你說可是沈諧?”曲氏梳頭的動作停了。
“老夫人,把梳子給我吧,”秋香從曲氏手裡拿過梳子,等她梳好估計得下午了。
曲氏心思亂了,也不強求,便把梳子給了她,自己坐到旁邊,給月蘿挑珠花。
“娘,你認得沈諧?聽說他自小離家,極少回來,昨兒我碰見他,覺得他這人不簡單,我怕他找你的麻煩,若是他真的找你了,讓阿吉去收拾他,定要打的他抱頭鼠竄!”
她最討厭蛇了,沈邪更是一巨毒無比的毒蛇,如果他敢輕舉妄動,定不會饒了他的性命。
曲氏面有愁容,“他小的時候,日子過的也苦,那時候,沈奎整日挑著擔子,四處做生意,很少在家,我跟他成親之後,他也是長年在外面跑生意,直到你出生,他也沒怎麼顧過家,所以那個時候,沈諧年紀雖小,但真的很能幹,就是脾氣不太好,整天不說話,只要不幹活,就一個人躲在草堆裡睡覺。”
曲氏說的斷斷續續,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有些細節,她不大記得,或者只記得一些輪廓。
沈邪那會,只有十二三歲,卻要承擔起整個家的重任。
他小的時候,長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加上身材纖細。
經常被過路的人誤以為是女孩,如果是年紀小,這樣的話說也就說了。
可隨著沈諧年紀長大,嘲笑他像女孩的人,也越說越難聽。
主要還是沈諧發育的晚,喉結,鬍子什麼的,長的都比同齡人晚了很多。
具體變故是怎麼發生的,曲氏並不知道。
她只依稀記得,有個下雨天,沈諧披頭散髮的從外面回來,身上還有血跡,整個人的眼睛是空洞的。
在他回來之後,沈奎很快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