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拍案大笑,“你們這是做什麼白日夢呢!我軍中的將士,那是要提著腦袋,上陣殺敵的,怎可與你們相提並論!”
陳羽冷笑,“王爺治軍嚴苛,治內安定繁榮,你們打過多少大仗?據我所知,最近幾年,好像也沒怎麼動過吧?”
“你……你難道不懂得,養兵千日,用兵一日的道理嗎?”王莽激動的站起,倆眼瞪的像銅鈴。
沈月蘿邁過門檻進來,鳳目將他們一一掃了一遍,冷冷的說道:“看來諸位都很有興致,還有心情在這裡搞什麼辯論大會,要不要給你們沏茶,送些瓜果點心哪?”
眾人慌忙站起,“王妃娘娘恕罪!”
“哼,不敢?我看你們是閒的蛋疼!”沈月蘿罵的過癮。
可是下面的一干人等,卻聽的滿頭黑線。
這位王妃娘娘,出口成髒,未免太兒戲了吧?
沈月蘿走到之前龍璟坐過的地方坐下,犀利的冷光,再次掃過在場眾的臉,很快就將今日各人的臉色心思握於心中。
“怎麼不說了?還是要我來替你們說,”沈月蘿陰沉的聲音,聽不出波瀾。
陳羽當先站起來,指著王莽,向沈月蘿控訴,“王將軍有意削減城中府衙,差役,以及內侍各方面人手,臣不同意,他便人身攻擊,說什麼臣,上不得戰場,也算不得為永安效力,王妃您說說看,所謂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豈能以一計之長短,定一世之功跡,這豈不是蠻橫不講理嗎?”
能把陳羽氣成這樣,可見這王莽也有幾把刷子。
既然陳羽都站出來了,王莽當然也不甘落後,朝沈月蘿一抱拳,底氣十足的道:“陳大人飽讀詩書,論道理,本將軍說不過你,但是王大人別忘了,今年永安遭了大旱,糧食減產,土地被淹,民房被毀,難道諸位不該削減開支,以解永安王急嗎?”
沈月蘿朝秋香勾了勾手指。
秋香以為她有話要說,便把頭湊了過去。
“我渴了,去換杯熱茶過來!”聽這些無聊的爭執,喝喝茶,解解悶。
秋香嘴角抽了下,拿起茶壺,繞開眾人去了外面。
底下,陳羽跟王莽越吵越兇,兩人也越站越近,頗有當街對罵的架勢。
秋香很快端來了茶水,擱在沈月蘿桌邊,卻忘了告訴她,那是剛沏的茶。
沈月蘿不知道啊,漫不經心的端了起來。
滾燙的茶杯,剛到手上,她呼了一下,手一鬆,茶杯掉在地上。
這一變故,嚇到了正在爭吵,以及正在熱鬧圍觀的眾人。
眾人紛紛用詫異擔心的眼神望著她。
以為這位王妃娘娘有什麼不滿意。
已經到了扔杯子的地步,肯定是大怒啊!
小景也有了反應,一雙豹眼盯著在場的人。
那眼神,好像只要誰敢放肆,它便會立刻撲上去,將那人折斷。
沈月蘿攤開雙手,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手滑了,你們繼續。”
她都這樣說了,誰敢繼續。
王莽挺著腰,粗啞著嗓音,道:“王妃娘娘若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就是,以前王爺在時,也是大家討論,不管爭成什麼樣,最後拍板的定是王爺。”
沈月蘿臉上的笑意淡去幾分,“我能有什麼意見,你們討論的這麼熱鬧,我完全插不上嘴,所以我還是坐在一邊,等你討論累了,再看看有沒有插話的可能。”
她此時的笑容已經冷了,到最後,低垂著捲翹的睫毛,看不出眼裡的情緒。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最後,還是王莽開口,試探著問道:“娘娘是不是對我們討論的方法有意見,若是如此,我們可以先聽娘娘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