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車裡面才是多大的地,這幾個人一擠就已經是滿當當轉不過身來了,那孩子又是哭鬧個不停,更是叫人生出一種暴躁不安,白冰厲聲吼了一句:“吵死了,叫他閉嘴!”
那做孃的嚇一跳,手臂一抽,只把那孩子勒得更緊,小孩哭,她也是嚶嚶地哭了起來。
白冰皺緊了眉頭,似乎是還想說什麼,被陳霜降扯了一下,才是把話嚥了回去,恨恨地把耳朵一捂,大力往後一靠,再不肯說話。
馬車又是走了一陣,直接把人帶進了皇宮,找了個以前宮女太監住的院子,裡面已經關了不少人。
才剛是下車,就是來個人,把那抱孩子哭哭啼啼的夫人帶走了,而陳霜降跟白冰卻是被推進了一個房間,只得了一聲,不準亂跑。
陳霜降還帶了兩身換洗衣服,白冰卻只有一把之首,一包毒藥,兩個人都沒什麼東西好收拾,房門又是出不去,只能是呆呆坐著。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突然就是有人推開了門,毫不客氣地指著陳霜降說:“你出來!”
往外看,剛好能望見剛才那一個帶孩子的夫人回來,也不知道究竟遭遇了什麼,癱倒在地,哭得肝腸寸斷。
陳霜降也是有些忐忑,伸手摸了摸,那兩支銅簪好好地都還在,才是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白冰有些擔憂地望她一眼,又是別過了頭。
跟著那個叛亂軍走出一段路,陳霜降才是發現,這裡是前殿,往常都是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陳霜降也還是頭一次過來,只看著到處攢動著參差不齊的叛亂軍,只覺得心頭跟壓了一大塊巨石一般,沉得都快是喘不上氣來了。
從來沒有任何一段路,像現在這樣讓陳霜降走的心驚膽戰,那些明晃晃的大刀長劍彷彿就是懸在陳霜降頭頂隨時都會落下來一般。
半天,陳霜降才是被帶到御書房,穿過一隊警戒的叛亂軍,陳霜降還在猶豫著,那帶路的人就是不耐煩,用力推她一把,害的陳霜降踉蹌地跌進了房,那門卻又是被飛快關上了,明亮的陽光一下就是被隔絕在外,彷彿一下黑了天,將眼睛閉了一會,好半天才是慢慢適應這房裡面的昏暗光線。
書房裡就只有一人,雙龍搶珠冠,金線明黃袍,鴉青祥雲靴,正端坐在書房中央,毫不避諱地對著陳霜降上下打量,想來這人該就是那所謂的真天潛龍皇帝巫頌鳳了。
居然是這麼簡單地就是見到了叛亂軍的首領,陳霜降也很是意外,定定地望著巫頌鳳,一隻手卻是悄悄地握住了藏在袖子中的簪子,彷彿心裡總有個聲響,不住地說,這個就是叛亂軍的首領,只要殺了他,是不是一切災難都會結束,恢復平靜安寧的生活。
那念頭實在是太誘人,只叫陳霜降緊捏著手,把那一根簪子都是捏得發燙,差點都是抽了出來。
那時卻是忽然聽到巫頌鳳說:“陳霜降,我們終於是見到面了。”
這話簡直就同一盆冷水一樣,從頭到腳地將陳霜降澆了個通透,一
下就是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一想,只覺得刺殺巫頌鳳彷彿就像是天方夜譚工般,先不說陳霜降是否能敵地過巫頌鳳成功刺殺,那麼許多的叛亂軍佔據京城,光是殺掉一個巫頌鳳,又能抵什麼用,反而只會落下何家老小給他陪葬。
半天,陳霜降終於還是慢慢地鬆開手,抬眼望著,分外地茫然。
巫頌鳳又是說了一句:“我們又見面了,陳霜降。”
“你是……”陳霜降回過神,只覺得巫頌鳳這話說得格外奇怪,定睛打量了一番,有些意外又彷彿是預料之中,說,“原來是你,吳潛,吳潛,是巫龍潛伏吧,早就是該知道的……”巫頌鳳點頭,微微往後靠了靠,只能看到半張臉,露出晦明不清神色,一半是失望,一半是絕望。
“果然不記得了,我們見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