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中。”他扯出一個苦澀的笑來,“茯苓姑娘樣貌與雲梔有幾分相似,那日初見姑娘,還以為是雲梔活著回來了,一時嚇到姑娘實在抱歉。今日之事也是在試探姑娘,是否真的是小妹雲梔。直到現在,我仍是認為姑娘有可能是雲梔,不知姑娘現在有何感覺,是否能想起什麼?”
往事哀傷,他言語又這般懇切,縱然唐小左心中有再大的委屈,這會兒也不好表現出來了。可是若問起她是否是他口中的左雲梔,唐小左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我不喜歡梔子花,也不喜歡那個山洞。我去那種有梔子花的院子裡,只覺得壓抑。在那假山的洞中,只覺得恐懼……”
她這些話本是打消他的疑慮,卻不知怎的,她好像發現左雲舒看她的目光變得更復雜起來。
晚餐的時候,似乎大家的心情都不算暢快。左老莊主一直沒有露面,左雲舒陪著鳳林染,兩人喝了不少酒。
唐小左也想喝酒,她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心上像是籠罩了一層陰霾,一直不痛快,不知是因為下午的梔子花和假山一事,還是因為聽說了左雲梔一事。
誠然因為這兩件事,左雲舒也請她入座,坐在右護法身邊。她扯扯右護法的袖子,小聲道:“右護法,我也想喝點酒。”
右護法別過臉來,拒絕她:“小丫頭片子,大庭廣眾的哪能喝酒。”唐小左癟嘴,正要反駁他,卻又聽他壓低了聲音,笑著說,“一會兒我搬一罈子送你房間去,你關起門來喝個痛快。”
“也好……”唐小左感激地看著她。
這一頓飯下來,左雲舒和鳳林染都喝高了,一俊一美兩張臉,被酒汽燻得更加誘人。天色不早,左雲舒命人送鳳林染回房。鳳林染瀟灑地擺手,而後繞過右護法,一把將唐小左撈到身邊,對左雲舒說:“茯苓扶本座回去就好,不勞煩左兄的人了。”
左雲舒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看她和鳳林染的目光,微妙得很。
被忽視的右護法更是一臉受傷,想來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他做,如今鳳林染卻將他冷落一旁,自然生出幾分落寞,看向唐小左的目光也悄然變了,怎麼看怎麼有種吃醋的意味。
可是這種體力活有什麼好搶著乾的?
鳳林染雖不及右護法虎背熊腰分量重,但好歹是個男人,這樣斜靠在唐小左身上,讓她很是吃力。“右護法,您也過來扶一扶嘛,我一個人好辛苦。”
右護法鬧起小情緒,傲嬌道:“門主要你扶,又沒讓我扶。你不是要喝酒麼,我給你找酒去……”
“哎哎哎,我不喝了還不行嗎?”
然而裝聽不見的右護法已經走遠了。
唐小左只得認命,一手攬住鳳林染的腰,一手拉過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步伐沉重地往早先備好的客房中走去。路上還不忘抱怨兩句:“門主你能不能自己也走兩步,我這麼拖著你跟拖著一隻大狗熊似的……”
這一抱怨,咋感覺身上又沉了幾分呢?
左雲舒為鳳林染準備的房間,與她方才躺過的房間挨著。她好不容易走到床邊,報復似的將鳳林染往床上一丟……
方才一直醉眼朦朧的鳳林染,眼睛忽然清明起來。在唐小左擺脫他的瞬間,他長臂一揮,攬過她的身子,一個旋轉,將她壓在身下。
唐小左驚得尖叫一聲,隨即被他捂住了嘴巴。
他他他想幹嘛?不會想酒後亂那什麼吧?
完了完了,師父曾經交過她的女子近身防身術是哪幾招來著?是攻擊上半身還是下半身來著?
唐小左一邊撥動腦袋嗚嗚直叫,一邊推搡著、掙扎著想從他身下出來。
“別動!”鳳林染俯在她耳邊,身子巋然不動。“方才本座一直想告訴你……”
告訴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