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的沈嵐衝了出來,把男人撲倒在地,我也及時衝上前去,死死壓住了他。漸漸的無力感讓我心中愈發焦急,眼前的身影晃動起來,滿是白花花的影子。
慌亂中男人揮舞著手中的刀子,我和沈嵐的身體各處都留下了刀傷。我反身壓著他的手,卻一直使不上勁。
他忽的把刀向我刺來,我閃躲不及,刀子捅入了我的腹部。我握著刀柄,鮮血開始如泉湧般從傷口噴出來,我搖搖晃晃站起來,跌坐在牆角,血染紅光潔雪白的地板,染紅了我的手,我的外套,我的全身。
沈嵐猛地發力朝房內跑去,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獰笑著衝進屋內。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半昏半醒之間我又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是男人倒地的聲音。
那一霎那我看見沈嵐全身是血地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我緩緩閉上了眼。
☆、Chapter 16
昏迷了十二天的我在美國洛杉磯的醫院中醒來。
房間裡還是那股消毒水的氣息,我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我苦澀地扯著嘴角,我沒能死成,這種折磨還沒有結束。
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我赫然發現,所有的聯絡人,簡訊記錄,都被通通清得一乾二淨,就連號碼也都更換了吧,這正是他的作風。這樣,我就和遠在千里之外的所有人徹底失去了聯絡。
護士小姐是個藍眼睛大金浪的姑娘,推門進來後見我醒來,急匆匆地說了一句“Sorry。”然後關門離開。不一會兒,陸清就和醫生一同推門走了進來,醫生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觀察了身旁運作的機器,對著身旁的陸清說:“手術應該沒有問題了,但她……”陸清抬手,及時打斷了他的話,笑眯眯地看著我,讓醫生先離開了。
他坐到我身旁,衣服上的清新氣息,他說過,這是母親最喜歡的槐花的香氣。我又回想起來那個老房子,那個我曾經的家。
兜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我接了起來。
“喂?”
“音兒?!你終於肯接電話了!我這十幾天總打電話你都不接!長途是很貴的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洛施是怎麼知道這個號碼的?我抬頭看了看衝我笑著的陸管家,給他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我輕輕咳了咳,想讓我的聲音聽起來更精神一些。
“那天你立馬被你家的陸管家接回美國,都嚇死我了,他一直說沒事,要我不要擔心。我聽說啊,你去美國的那天晚上啊,沈嵐和她的前男友起了爭執,她用玻璃碎片打傷了一個男人的頭,結果碎片沒辦法取出來,割斷了神經,成腦癱了。”
“……”
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在那天被送上救護車時,躺在擔架上的我睜開眼皮,朦朧之中看見沈嵐帶著手銬,滿身血紅,被兩個警察帶著上了警車。
“那個男人家裡總來鬧,所有的醫藥費都要他們自己承擔……”
“怎麼不說了?”
“沒事啦!我就想問問你,看你最近好不好,我那天沒能跟上李默,他坐著飛機回澳大利亞了。不過我的簽證下來了,考試也過關了,下個月就可以去那裡見他啦~”
我在這頭笑著:“那就先恭喜你咯。”
我一直在等著,等她提起那個人,她卻反而沉默了。
“嗯……洛施,沈暮,他怎樣了?”
“他啊……他很好啊……”
“哦,是嗎,” 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洛施,真的嗎?”
“我……其實吧,他姐姐要支付的賠償款項是天文數字,他們都已經無家可歸了,可那家人太過分,不肯減少賠款,而且還有沈暮的醫藥費……”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