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且看他還有幾日的耐心罷,倘若惹急了他,將那腦袋都給擰下來看你再折到哪裡去,腦袋擰下來,或者不將腦袋擰下來把四肢砍掉身體做個人彘,如此便就永遠是他的,若是他連人彘都厭了,就效仿那前朝呂后將人彘給扔進豬圈裡去,如此才能覺出逞心如意來。
皇帝邊發狠邊往太傅府的偏院走,今日太傅那著名的三層大書房被皇帝險些給拆了,下午著人收拾了還未收拾齊整,太傅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直嚷嚷著再也不見皇帝,下次見了皇帝他要和皇帝拼老命,門人學生都攔下太傅,連同工匠一起整理了一下午的書房,到了晚些時分便也擺起了宴,遂前院裡也是個歌舞昇平人人酣飲的狀況。
小心翼翼躲開前院的歌舞昇平,穆清偏院裡是黑漆漆一片,看著彷彿連個人氣也沒有,皇帝貓著腰竄進了那屋裡簷下,時刻備著屋裡飛出一個人,可等了良久,竟然裡面是個毫無聲息,看來是人不在。
於是皇帝自然是毫不客氣,推開窗戶跳將了進去。他落地無聲,只窗戶開的時候有點點響聲,因了那點響聲,皇帝無端一個心顫,總覺著自己這樣當個皇帝實在是窩囊,還不如不當時候威風。
屋裡沒點燈,床帳垂著,隱約能看清榻上躺了一個人,皇帝小心翼翼挨近床榻,隔了那帳子細看,床帳子裡面躺著的人面朝裡一動不動,皇帝皺起眉頭,心說這人警覺性低也著實太低了些,屋裡闖進了人竟然睡的跟豬一樣,是八輩子都沒睡過覺還是怎的?
皇帝自然是沒發現自己這矛盾的心情,到底是叫人家發現自己還是不發現,只一陣子惱火,然後掀開床帳也不敢觸控人身體,身體往前傾了傾將上半身探進床裡看躺著的人,這一看不打緊,裡面躺著的人滿臉青白已然同個冰的一樣,皇帝心裡一緊,觸手一抹,滿手的溼冷,摸的人也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
“醒醒,哎,醒醒,喂……活著還是死了吱個聲兒……喂……”皇帝眉頭皺的緊緊的一疊聲的叫人,連推帶搡,人卻是沒有醒來。
這回真是急了,連被子捲了人就要往外走,卻不料他那麼個連推帶搡帶勒,終於將人給折騰醒了。
穆清意識昏蒙,張嘴便喚“野夫,你回來了。”皇帝夾著被筒子的身形一僵,轉身就將人給扔到床上了,額上的青筋都突突開始跳。
“你說什麼?”他咬牙切齒,也不管床上的人將將還是個滿臉青白的冰稜人,這時候他已經不管不顧的將人扔床上臉色猙獰起來。
被重重扔到床上之後穆清腦袋一昏又要暈過去,卻覺下身一股熱流湧出來,小腹後腰冷疼的人都要抽過去,胸口一陣犯惡心,今日被摔打的身體也疼,頭也疼,眼看要暈,卻是被疼清醒了,轉眼看地上站著的人,又是看見那臉色猙獰的人站在暗裡同那地獄修羅一樣,立時一個驚呼,下意識往床裡一縮。
“皇上……”穆清這個時候還不忘喚一聲皇上,只擁著被子縮在床裡恨不能立即消失。
“你方才說什麼?”皇帝猶自是個猙獰的表情,只往前跨了一步,黑漆漆的屋裡,穆清便已然要被活生生嚇死。
自打一個月前見著這人之後,今日是第二回,統共見了兩回,頭一回心驚膽戰之後自己一隻腳被大墨硯砸的青紫現在還沒好,第二回活生生要從樓上將自己扔下去要摔死末了還不成體統的將她的醜態顯於眾人,這晚上便是第三回了,眼看著第三回又是個要將她撕碎了的表情,穆清原想著倘若她被找著,大抵是要被活活折磨死的罷,可那時候只是想想,想自己受的折磨少,想家人多,這回著實是將想法變成了現實,一時驚俱疼交加,神志錯亂竟然大聲呵斥了起來。
“皇上夜闖太傅府是要做什麼?半夜裡闖進他人內眷屋裡是當今聖上所為?還是要不顧他人意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強搶別家婦人?堂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