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淡鋒銳。即使身在內禁之中,做著弒君造反的勾當,彷彿也和當年濛濛細雨中持傘而來的他沒有什麼區別。唯一可能讓人捕捉到他心緒變化的,只有周沉沉視野裡那個驟然由慘烈的紅色變成白色的“白雲城主·葉孤城”。
葉孤城掃了她一眼,拔出了染血的劍。周沉沉疼得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卻心虛得沒敢和這個“前男友”對視一眼。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葉孤城認出來了,葉大城主才會在出劍之後收手,可憐她是個冒牌貨,何德何能……
魚家兄弟在這時從大殿的暗處悄然躍出,七星劍陣撲向南王世子。葉孤城垂下眸子,提著劍就向南王世子那邊去了,看樣子是要直取魚家兄弟的性命。
哪怕魚家兄弟被葉孤城攔下,南王世子也必須要死——周沉沉也顧不上傷口了,技能鎖定南王世子,一柄□□飛射而出——葉孤城回手一劍,□□竟被他從當中一剖兩半。
這時,陸小鳳趕到,他擋在了葉孤城身前:“你又是何必?”
葉孤城看著他,唇邊展出一個奇異的笑容:“你來了。”
陸小鳳道:“不錯,我來了。”
葉孤城說:“人生在世,難免有些不得已。”頓了一頓,又道:“你的靈犀一指江湖聞名,不知可否接住我這一式天外飛仙?”
陸小鳳還來不及說什麼,南王世子的暗衛已經和魚家兄弟交上了手,南王世子一邊躲避著混戰一邊大聲叫道:“葉城主!”
葉孤城卻沒有看他一眼,彷彿這個人是生是死已經與他毫無關聯。
因為另一個劍客已經自滿月清輝中走來,一身白衣如雪。
周沉沉趁著這功夫從龍床上翻身下來,但她畢竟不是原裝的天策女將,傷口疼得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在亂跳,根本沒這個精力干預這兩個人意味不言自明的對視。陸小鳳趕緊給她點穴止住傷口湧出的血,兩個人的手碰到一起,都是冰涼的。
“葉孤城!你出爾反爾!”南王世子怒道。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學劍?”
葉孤城回答:“我就是劍。”
西門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劍的精義何在?”
葉孤城道:“你說!”
西門吹雪回答:“在於誠。唯有誠心正義,才能達到劍術的巔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以論劍。”西門吹雪盯著他:“你不誠。”
葉孤城沉默了很久,忽然也問道:“你也學劍?”
西門吹雪道:“學無止境,劍更無止境。”
葉孤城道:“你既學劍,就該知道學劍的人只在誠於劍,並不必誠於人。”
周沉沉突然被一片兵器的反光晃到了眼睛,皇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禁軍。”
魏子云帶領著大批禁軍潮水般湧進了大殿,兵戈反映著凜凜的月光。皇帝瞥了一眼面如土色的王安,隨意地指了兩個禁軍將士道:“把這個背主的奴才先給朕拖下去,再給李護衛叫個御醫過來。”
周沉沉一門心思的盯著那兩個雪白雪白的背影,實在不想看到故事走向原著那種結局,但又覺得自己實在沒有什麼立場去勸那兩個人。
魏子云覺得手裡的劍柄上都沁滿了津津的汗,儘管如此,他還是搶上前一步:“白雲城主?”
葉孤城回頭看他,表情冰冷。他和西門吹雪是一類人,光是站在那裡,無需言語便能給人以莫大的壓力。
魏子云在那比劍氣還要逼人的目光下強自支撐著繼續說道:“城主在天外,劍如飛仙,人亦如飛仙,何苦貶了紅塵,作此不智事?”
葉孤城只是收回目光道:“你不懂。”
魏子云道:“不懂。”
葉孤城冷笑著說:“這種事,你本就不會懂的。”
魏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