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比他還要小上幾歲,趙母便已經迫不及待地物色人家,好似要將所有好人家的女兒都娶進門來。
“掩瑜。”已經跨出大門站在街邊的趙掩瑜停下腳步,抬頭望向站在高處,一身白衣的趙無瑕,有些疑惑這個向來不屑與他說話的嫡親姐姐為何喊他。
“你與顧公子相熟?”趙掩瑜看著問得漫不經心的趙無瑕,即使隱藏地再好,也無法掩蓋眼梢流露出的在意。趙掩瑜攥緊了手中的藥箱,心中有驕傲也有自卑,驕傲那人果然是自己欽慕的人,就連號稱南澤第一才女的趙無瑕也對他動了心思,自卑的是這樣優秀的人又怎麼會看上自己呢。
“有過幾面之緣。”趙掩瑜不願與她詳談,壓下心中的澀意,輕描淡寫道。趙無瑕倒不擔心這個素來沒有存在感的弟弟會敷衍自己,見他這樣真以為是顧寒昭恰巧舊傷復發,家人擔憂,見趙掩瑜也要回鳳首洲便邀他同行。
“恩。”趙無瑕隨意應了一聲,正準備轉身回去,便聽見一陣馬兒的嘶鳴聲在身後響起。
白帝詩鑑已經結束,原本人聲鼎沸的街道一下子沉寂下來,顧寒昭等了一會見趙掩瑜還沒來就騎上踏霜漫步而來。踏霜極通靈性,前幾日街上都是行人它不敢像在邊境時一樣飛馳,今日見人少了些,便小跑起來,尾巴更是一甩一甩地表達自己的喜悅。踏霜對趙掩瑜還有些印象,平日裡除了顧寒昭都不太搭理其他人,今日卻難得好心情地嘶鳴一聲算是打了聲招呼。
趙無瑕停下離開的步伐,不動聲色地理了理衣袖,唇角也恰到好處地勾起一抹弧度,如若是尋常男子早就被她的姿色所惑,便如前世的顧寒昭一般,可惜此生的顧寒昭全副心思都在趙掩瑜身上。若是心有所屬,縱然是傾城之色也不會放在眼裡。
趙無瑕剛想出聲,便見安坐在踏霜上的顧寒昭向趙掩瑜伸手,柔聲道:“上馬。”顧寒昭有些受寵若驚。
在趙無瑕的眼中,他僵硬的姿態就完全失了大家風範,那呆滯的表情更是愚蠢透頂。但即使他表現地如此糟糕,顧寒昭的眼裡始終沒有出現嫌惡,那微微漾著柔情的目光幾乎讓人溺斃。
顧寒昭渾不在意趙掩瑜的呆愣,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愛眼前這人了,趁對方沒有反應,彎腰拉起趙掩瑜的手,一使巧勁將他拉上了馬,隨後低聲笑道:“抱緊了。”說完便不顧欲言又止的趙無瑕,策馬而去。
趙無瑕見二人消失在眼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將攥緊的雙拳鬆開,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名為恐慌的情緒。
在南澤被稱為大澤王朝,仍舊是大陸上最強大國家的數百年前,便有娶男妻的傳統。大澤的開國皇帝元初帝,中興之帝隆武帝都曾娶過男後,這兩位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帝王,他們的妻子自然也不是普通人,一個純善,有仁慈之心,一個善治,有玲瓏之竅。
上行下效,無論是如今的南澤還是北淵都有娶男妻的傳統,只是世家重傳承重血脈才極少娶男妻,難道……趙無瑕慌忙將這荒唐的念頭趕出腦海,就算顧寒昭要娶男妻,他的族人也絕不會答應的。
這是第一次,趙掩瑜除看診外離顧寒昭這麼近,彷彿他稍稍湊近一些,就能觸碰到他的身體,可就算隔著一層衣物,他還是不敢肆無忌憚地抱著對方。顧寒昭自然不知曉他的複雜心思,只專心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爺,趙公子。”顧冉生和盧青駕著馬車停在城門外,見二人出現便乖乖喊人,顧寒昭對他們點了點頭,趙掩瑜則笑了笑。
“把行李放在馬車上吧。”趙掩瑜這才想起被自己放在二人之間的藥箱,將它連同行李交給顧冉生,自己也正準備下馬上車,卻聽顧寒昭道:“車上擁擠,你同我一起騎馬吧。”
趙掩瑜還沒有完全從與顧寒昭共騎的喜悅中緩過勁來,便聽顧寒昭扭頭附在他耳邊說道,撥出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