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死前失憶了,那麼只能道一聲可悲,你這一生數十年,對你本人來說就可謂從來沒有過一樣。
失去過去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很難再找到容身之處吧?
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那麼一些例外的。
那些極少數的例外者,哪怕所有的過去全都遺忘,哪怕連自己是誰都不明曉,依然會向前進。他們沒有執著於過往,他們的眼睛看著的是現在、是未來。
……
失去了記憶,一片空白的人能夠做到。那麼記憶混亂,如同雨後的土壤一樣骯髒汙穢的人能做到嗎?
……我究竟是誰呢?
※ ※ ※ ※ ※
每個故事裡都是不乏變態的存在。每個稍微有點科學成分的故事裡都不會缺少變態科學家的人設。每個大組織裡也不能沒了科技人員的存在。
歷史悠長的傭兵團裡同樣沒有缺少所謂的變態科學家。
(不,不管怎麼說這種人還是請缺少吧。)
(變態科學傢什麼的絕對不需要啊!越聰明越難應付啊親!)
傭兵團的任務交接,雖然是經過宇宙聯盟承認的合法生意,但這麼大一個組織,總會有陰暗的不能見人的角落。在那些角落裡,無辜者的死亡一定無法避免。
……
妮莉艾露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
就在幾分鐘前,她在上個十字拐角處遇見了戴著橘色牛仔帽的少女和渾身上下打滿繃帶的夜兔族少年。妮露一直以來都是個親切的人,所以對於二人(或許只是少女)的問路,她一如既往親切地為他們指明瞭道路。
“非常感謝您。”
臨走前,橘色帽子的少女用敬語、禮儀百分百到位地鞠躬致謝。
“不不,沒什麼的。”
教科書一樣的禮貌即使是她也不禁有些應對不來。
“打聽到方向了,神威。”帽子少女回過頭去,招呼幾步外的中式衣袍的少年,“喂,走啦!你別想跑,放你在薩波桑的地盤上亂跑太危險了。”
少年一臉無趣地瞥了她一眼,還是旋身跟了上去。但他在經過妮露身側時,卻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妮露一眼。
深藍色的眼中,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妮露並沒有覺得哪裡特別。
——那個少年,大概就是葛力姆喬說的擊敗了化為魔女的我的夜兔吧。
雖說如此,妮露對對方也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成為魔女的期間完全沒有記憶,即使被擊敗,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談不上什麼怨恨。不過對方擊敗了魔女,間接將自己解放出來這件事,妮露還是對此抱有一些感激。
不過說老實話——
靠近那個少年時,自己竟然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是在戰鬥中,身體殘留下的記憶嗎?可是……雖然有些自誇,但她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強大戰士,竟然會在身體上留下那麼深的恐懼,對方究竟有多可怕啊?
明明看上去,只是個清秀的少年呢。
妮露將困惑放到一邊。
困惑於一件事是沒有意義的,這個宇宙很大,或許將來不會再與那個可怕的夜兔少年再遇了。
“不過,說起來——”
綠髮女騎士停止了腳步,忽然間露出了回憶起什麼的神情。
“我給他們指的路上,似乎有薩爾阿波羅的實驗室……”
(現在才反應過來太晚了啦!大姐!)
(變態科學家要來啦——!!!)
※ ※ ※ ※ ※
薩爾阿波羅是個總是穿著白大褂,有著不知道該不該說詭異的粉色頭髮的男人。雖然據說他也學過劍術,不過想想也知道,科學宅男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