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越冬的一身運動短裝再加上小腿那一圈白色的紗布,立時便將所到之處的氛圍都破壞殆盡了。他拖著剛剛包紮過的傷腿,腳步並未因受傷而顯得沉重。
相反,他心裡一直想著快點見到某個人,所以腳步堪稱輕盈。
從電梯內出來,轉過走廊,林越冬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裡可以看到他和顧恩所住的那間套房,可是此時他卻看不到那間房裡透出的燈光。
自己好像太緊張了。林越冬將滿腦子的胡思亂想都拋諸腦後,快步走過去敲了敲門,半晌後沒有人應門。他不情不願的摸出自己的房卡開啟門,發現屋裡根本沒開燈,而客廳的地上放著顧恩揹回來的機器。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恩的電話,片刻後客廳的桌上傳來震動,顧恩沒有帶手機。真是個不安分而且不讓人省心的傢伙,林越冬心中微微有些不快。
一樓大廳的一側,燈光幽暗的角落裡,顧恩手裡拿著三枚硬幣趴在吧檯上,和調酒的小哥說著什麼。因為沒有其他客人光顧,所以顧恩自然成了調酒小哥的唯一服務物件。
“這杯酒的名字叫【暮色】,你一定會喜歡的。”小哥將一杯淡青色的雞尾酒放到顧恩面前,乾淨而年輕的臉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熱情和真誠。
顧恩拿起酒杯聞了一下,眉頭微皺的問道:“感覺沒什麼特別的啊。”
“名字就很特別。”小哥笑著道:“你過來的時候剛好是黃昏,所以這杯酒叫【暮色】,是專門為你調的,世上獨一無二。”
顧恩聞言面上帶著一絲笑意,飲了一小口,而後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決定破例為你卜一卦了。”說罷他捏著手裡的三枚硬幣,故作高深的道:“先告訴我,你所求之事。”
“愛情。”小哥不假思索的道。
顧恩聞言露出一副神神叨叨的表情,然後將硬幣排開放在吧檯上,之後他拉過小哥的手,拿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根牙籤,在小哥的手指上戳了一下。
殷紅的血珠突然冒出來,只有吸血鬼才能發覺的淡淡血腥味頓時瀰漫在四周的空氣中,顧恩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體內沒有任何的異樣。
為什麼沒有反應呢?之前林越冬削破了手指的時候,也不過是出了一點血而已,他記得當時自己差點失控。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難道是血太少了,顧恩一時失神,索性低頭將那顆血珠舔走了。血腥味在口腔中瀰漫,但是顧恩的體內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盯著小哥的手指,直到那裡又冒出來一顆新的血珠。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將小哥的手指在三枚硬幣上分別沾了一下,絲毫沒有留意小哥面上因為他方才那一舔而泛起的潮紅。
其實拿硬幣卜卦還沾血這法子是顧恩臨時想出來的,那調酒小哥不知道是天生迷信,還是因為意亂情迷,竟也沒對顧恩此舉提出任何的質疑。顧恩玩這個把戲,只不過是想試一試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今天的失常讓他心裡非常不安,他想試圖找到答案,沒想到反而更糊塗了。
他對林越冬的血會產生強烈的渴望,可為什麼對調酒小哥的血卻無動於衷呢?是他的身體對血液的感知出現了紊亂,還是……林越冬的血比較特殊?
“你……沒事吧?”小哥見顧恩面色遊移不定,方才明明感覺他在和自己*,這會兒卻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是為了哪般。
顧恩回過神來,將硬幣收在手裡,面上掛起了柔和的笑意,道:“我改天再幫你卜吧,今晚時機不對,而且……我想為下次來找你蹭酒留一個藉口。”
“那我要在你下次來之前好好想想有沒有新的花招,畢竟你已經喝到了一杯最特別的酒,不多花點心思的話,恐怕很難讓你滿意。”調酒小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