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燃沒有猶豫,當即就同意了,於是,李真真一邊著手綁綁帶,一邊絮絮叨叨地說:「我只在書中看過這方法,也不敢確定這方法有沒有用,先試一下,只給你綁一隻腿,你感受一下綁了的腿和沒綁的有沒有什麼區別,會不會真的好一些,千萬記得,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一定要趕緊拆掉它……」
她蹲在地上,很是認真地給秦燃綁腿,這是她第一次給別人綁腿,還是有點緊張,怕用力不對。
今日的她,穿著一件深灰色的棉襖,棉襖寬寬大大的,腰身不顯,要一般人穿上,就跟普通的農婦沒什麼區別,她的頭髮也沒有打理,鬆垮垮的綰在腦後,用一條布條給纏住,頭上沒有插帶任何首飾,素白著一張臉蛋,低垂著頭慢慢地纏著繃帶,看起來又弱又小,那樣認真專注的神情,讓秦燃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的一些事情。
他自小住在青雲山上,很少見到寺外的人,當年,他從青雲寺回國公府,路上都是百姓居多,加上他自己長的好,天天照鏡子,他從沒有覺得誰好看過。
他甚至有些臉盲,分不清誰是誰,直到遇到真娘,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並不是臉盲,他認識真娘,不管她在哪他都可以準確找到她。
回京後,上京的世家子弟他一個也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只想待在自己的小天地裡,不過,自那次秋獵宴後他的人生軌跡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年初冬,氣溫驟降,自他入讀清風書院開始,永福縣主經常在書院門口等他,只為了送禮物給他,一時間,這高調又大膽的示好在京中引得人們紛紛咋舌。
在清風書院裡,按秦燃的家世,在書院也是屬於佼佼者的型別,一般人也不敢輕易議論他。秦國公府雖已沒落,但瘦死的騾子比馬大,秦燃也算標準的世家子弟,又是嫡子,雖說自小就隨高僧在外學藝,但國公府的侯爺和侯夫人可是他的親生父母,所以,大家也不敢隨意欺辱他。
如果不是李真真的存在,直接把他推成了書院的風雲人物,估計他可以一直在書院當他的高冷之花。
那一日,他被劉勇維劃傷了腿,當時,大夫還沒到,只見李真真急急從書院外衝進來,單腳跪在地上,緊急給他處理傷口。
那日,她也穿著和今日一樣深灰色的男裝,她掏出手巾,小心翼翼地給她處理傷口,那神情專注的樣子就和今日一模一樣。
所以,在他心目中,他一直認為李真真穿灰色的衣服是最好看的,那年,她那心急如焚、惴惴不安的神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神奇的是,當年給他處理傷口的景象,現在給他綁腿的景象,幾年後,這兩種景象神奇的重合在一起,同樣的惴惴不安的神情,可,這一切彷彿是一樣的,但卻彷彿又是不一樣的。
時光飛逝,光陰還在,很多東西已經和當年不一樣了……
秦燃不禁思緒萬千:不管如何,就算真娘看我的眼裡已沒了星星,但她還在我身邊,我會永遠陪著她。
李真真繫結後,她叫秦燃試著走幾步。
秦燃:「還不錯。」
李真真正色:「不能用還不錯來形容,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好的話大家都可以用,不好的話就乾脆放棄,這個不是玩笑事,一個綁不好,傷了大家的腿不是小事。」
因為李真真沒有實際綁過,她也不知道綁腿到底有沒有用,只有多幾個人試了才知道效果。
於是,李真真問秦燃:「你會綁嗎?」
這個不難,秦燃點頭,表示自己會。
於是,李真真又跑蔣勇那裡:「蔣統領,我家有本古書上寫了綁腿的方子,這樣綁腿可以使腿長時間行走不會受傷,我剛剛給秦燃綁了,如果可以的話,可不可安排他等會和斥候一起出去探路,最好幾個斥候也都綁一隻腿,試一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