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招,但也已經看清實力懸殊差距太大,便喊了句話,人群自動退下,吳涼走上前,“楚家小少爺,殺了那魚會害我們全村遭天譴,你知道的吧?”
楚籬心裡又是一驚,不明白他們如何會知道天譴的事,但至少明白他們是為什麼事而來,表情還是維持鎮定,“誰跟你說的?”
吳涼暴怒,用棍子指著楚籬,“你跟胡邪他孃的混蛋,拿我們全村七百二十二人命不當命,要我們全村人陪葬,你他媽的心裡過意得去?”
這個說法跟胡邪的說法有點出入,胡邪只說參與釣魚的人會被天譴,並沒說全村人,而且胡邪也在想辦法解決這個事,怎麼村民突然就上門尋仇來了?楚籬靜下心來,問,“胡邪呢?”
“這隻老狐狸根本沒把我們當人!”吳涼吼道,“楚家小少爺,只要你死了,這咒就解了,你拉上七百多人墊揹你於心何忍,你看看我們村,老的老少的少,最小的還不到兩個月,我們這些人從出生就被困在這山頭,每天眺望著山的那邊卻沒人敢踏出一步……現在還要因為你的錯白白搭上性命,你能安生?”
“誰說的這些?誰說我死就能解咒?”楚籬一臉詫異,胡邪自始自終沒說過這話。
吳涼看出楚籬真是對解咒的事一無所知,那驚詫的神情絕不是裝出來的,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楚家少爺,你救救我們,救救那些無辜的孩子吧,你死總好過我們滅村強啊,雖然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但這是你惹來的災禍,你應該自己去承擔啊。”
吳涼說完,便對著楚籬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身後的村民見狀紛紛也跪了下來。
“楚少爺,你救救我們吧。”一群人跪在楚籬腳邊依樣磕頭乞求,哀求聲不絕於耳。
這是逼他自盡啊。
面對強敵,楚籬可以隻手取人性命,但是面對一群跪地乞命的農人,楚籬心就軟了,提刀的手無力地垂了一來,這一瞬間心如死灰,視線凝固在沾著腥紅血液的刀刃上,只要他往自己脖子處輕輕一抹,所有的苦難都將結束,唐奕天的不幸,村民的不幸。
楚籬慢慢將刀提起,刀身映著他一張慘白的臉。
突然背後貼上一層熟悉的溫度,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吵醒的唐奕天站在了他身後,胸膛貼著他後背,身形重疊。
“你們這樣說不公平,也許在人數上你們是佔了優勢,但是對於個體來說,死或者活那都是百分之一百的機率。”唐奕天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握住楚籬手中的刀。
楚籬回身看著他,唐奕天精神奕奕,眼露精光,完全不像一個高燒到不省人事的病人。
唐奕天抬起另一隻手從後背抱過楚籬手指抹上他的眼睛,“怎麼動不動就掉金豆子,你海洋生物?”一邊擦去他眼淚一邊道,“別想著做傻事,你說過,上窮黃泉下碧落都會跟著我,現在我把這句話原原本本還給你,別以為死了你就能跟我兩清了。”
唐奕天說完突然手腕發力奪下楚籬手中的刀,一個後扯,把楚籬推倒在身後的床上,自己提刀跳起就朝吳涼吹了下去,吳涼一臉驚恐連後退的機會都沒有甚至尖叫都沒發出一聲就被唐奕天砍下了腦袋,四濺當場。
楚籬大驚,“唐奕天,住手!”身體卻被釘在了床板上似的一動也動不了。
村民們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驚呆了,回味過後迅速朝門口竄逃,唐奕天一陣暴戾之氣掃過全屋,手起刀落,動作快到就跟切羅卜似的乾淨利落,幾十秒的時間屋內就一片腥風血雨,哀嚎聲呼救聲亂成一片。
老舊農房的門本來就小,人又多,大家爭先恐後往外掙脫,結果門口被人擠得嚴嚴實實,反而脫不了身。
楚籬躺在床上仰著頭梗著脖子青筋直冒,拼命喊著唐奕天,“唐奕天,你瘋了?收手!快點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