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許是他們家沒人聽他說這麼多,才出門找人來說話吧。這世上的事最怕理所當然,誰說清貴人家的孩子就都得端著勁兒,冷冷清清的, 說不定就是冷清過頭了,才叫家裡孩子養成這麼個逆反的性子來。」
之前陳景去謝家赴宴回來之後, 專門提起過謝家規矩大得厲害,就連府裡的奴才做什麼說什麼都活像是拿尺量過一般,多一句話都不曾有,聽得三清只咋舌。
「真的嗎?還能這樣?」也許是三清一如既往不曾多殷勤也不曾多冷淡的態度, 也有可能是因為今天她主動把孩子也帶出來的舉動,反正陳蕊兒從下午吃飯那會兒心情就肉眼可見的好, 這會兒更是忍不住出聲問三清,「母親,難道不應該是管教得越嚴格,規矩就越好嗎。」
「誰說的,要是管教孩子真這麼簡單就好了。」三清自己也是中二期挺鬧騰,讓家裡爸媽操碎了心的過來人,這裡邊的道道兒沒有不清楚的。
「前兒個咱們家是誰不願做先生留下來的功課,還哄著春兒偷跑出門玩去了的是誰啊。真要是規矩有用,那那個偷跑出門的小姑娘是誰啊?」
到了京城之後,自己和陳景怎麼忙怎麼歸置那是大人的事,陳蕊兒這邊,除了頭幾天兩人把孩子帶出門去熟悉了周圍的環境,之後就以前在荊州怎麼著,在京城便照舊怎麼著了。
只以前金氏給陳蕊兒請的是女先生,教的除了把最基本的字學會,就是把女德女戒翻來覆去的讀,再不然便是女紅刺繡那些閨房裡的活計。現在陳景卻是正兒八經找了個老先生回來,平常孩子怎麼學,蕊兒就跟著怎麼學。
不是說那些不好,只不過陳蕊兒是個聰明的,這些東西八歲上就都會了,真要是個覺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人家,知道這些確實也夠了。只三清和陳景兩人商量過後,還是覺得以後要是她說親在京城,就不能這般迷糊著過日子。
只不過如此一來陳蕊兒的日子就沒有以前那般清閒了,每天的功課就夠讓她頭疼的。小孩兒都愛玩兒,前幾天天氣好還出了點太陽,可不就在家裡待不住,哄著春兒和四喜陪著她出去玩去。
這事也就陳蕊兒以為瞞得特別好,誰也不知道,其實要不是三清早就囑咐了萬一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只要不過分的就讓孩子去玩玩,春兒和四喜又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膽子把孩子帶出去。
之後陳景晚上回來知道這事都直嘬牙花子,還是三清攔著不讓他去找他閨女說大道理,當天晚上才沒上演父慈女孝雞飛狗跳的好戲。
不過這事總歸不能就那麼不明不白的過去,這會兒過了那勁頭三清再提起,陳蕊兒便少了當時功課多的委屈,只剩下怎麼這事還被抓包了的心虛,這會兒自己再來給她立規矩,就什麼都好說了。
「母親,您知道啊,知道那天怎麼不說,這都多久了才提起來。」
「那幾天你天天抱怨功課多做不完,先生又兇,才想到要偷溜出去玩,我要是那會兒堵在家門口抓你,哪怕是把你抓個正著,你也只會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倒黴啊,我又怎麼管得那麼寬啊,是不是?」
「才不會呢,母親是母親,自然是您說了算,女兒不敢說母親的不是。」
陳蕊兒離家之前金氏就叮囑過,不管心裡怎麼想的只要三清這個做母親的沒做出格的事,她就一定要懂禮數,不能叫人覺得自己這個大小姐難伺候。
是以這會兒哪怕心裡其實覺得三清說的都對,嘴上卻不敢認,萬一自己認下來,她心裡又留了疙瘩就不好了。
可惜到底還是個孩子,這話說得乾巴巴的一聽就是言不由心。好在三清不在意她嘴上說什麼也不在意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算不算的咱們商量著來唄。」
陳蕊兒頭一回偷跑出去玩無可厚非,但不能把孩子這習慣給養成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