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他在某個角落倖存著的理智在最後一秒鐘拉住了他罪惡的嘴,於是他也定格,跟關澤面對面地相互瞪著。
“你是打算往我臉上吐麼?”關澤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之後直起了身,往後退了一步,“還是打算往我衣服裡吐?”
經過關澤這麼一提醒,林耀終於想起來他最初的目標是嘔吐,一想起這個目標,他立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顧不上剛才的行為估計已經為自己打上了色狼的標記,直接連滾連爬地撲到了橋邊,抱著欄杆就開始吐。
關澤跟了過來,站在他身後,時不時在他背上拍兩下。
吐了能有五分鐘,林耀才算是吐舒服了,把自己掛在橋欄杆上不想動了,一陣夜風吹了過來,他覺得舒坦了很多:“哎我的親孃,迎風尿三丈啊……”
關澤本來看著林耀這通吐還有點擔心,一聽他這話立馬樂了,把手上的水擰開遞到林耀手上:“你是在吐。”
“靠,”林耀接過水,“不要挑一個喝暈了的小孩兒的字眼兒。”
“嗯,不挑,你就是迎風尿了三丈,”關澤回到車上拿了包溼紙巾,拆出一張來放到他手上,“擦擦臉,別碰到你大蒜坑。”
林耀回過頭想罵人,但胃裡像是被跺了一腳似的又有些難受,他只得閉嘴,一邊漱口一邊拿著紙巾在臉上胡亂轉圈抹了抹:“關總,不好意思,我緩緩,我這德性回去得把我媽嚇失憶了。”
“回車上坐著吧,這兒風太大。”關澤看他也基本吐完了,過來拽著他胳膊半拎半扶地把他弄回了車裡。
“謝謝。”林耀閉著眼嘆了口氣,丟人丟出太陽系了林耀你還有個屁臉去上班。
關澤也坐進了車裡,林耀看上去要睡著了,他看了看時間,剛11點,於是熄了火,關掉了車燈,拿出手機來玩跑車,讓林耀睡一會兒。
林耀吐完之後一直很安靜,橋上這個時間也基本沒有什麼車經過,四周很安靜,只有他手機裡調到了最低的音效。
關澤玩了一會兒,脖子有點兒酸,於是他把車座往後放倒,舉著手機躺著玩,伴隨著林耀輕輕的鼾聲,他居然一直跑到了最後一關,挺神奇,他以前從來都是跑一半就歇菜了。
本來還想再玩一把,但手又酸了,為了防止手機砸臉的事發生,他只得又坐了起來,再看看林耀,擰著個眉睡得跟上回一樣,頭髮都亂了。
“哎,睡吧你。”關澤下了車,把車鎖好,給林耀那邊窗戶留了條縫,然後順著橋慢慢往前溜達。
關澤喜歡散步,在不熟悉的路上散步最舒服,前方有什麼都不清楚,會有很新鮮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重要,他一直害怕自己有一天失去對未知的興趣,未知的事,未知的人,如果都沒了興趣,活著也就真沒意思了。
他曾經很認真地認為自己活著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死還是活著,怎麼死,怎麼活,都變得無所謂,那段日子他不太願意回憶,黑暗得讓他覺得窒息。
那也是他不願意被現在自己身邊的人瞭解的過去,所以見到齊健的時候,他很意外,也有些擔心,他不想讓林耀知道他不堪回首的那些過去。
不知道在橋上來回轉了多久,關澤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林耀。
“醒了?”他接起電話,開始往回走。
“嗯,”林耀的聲音還有點兒迷糊,“你哪去了啊大俠,還把我鎖車裡。”
“就在橋上,馬上過去。”
回到車上的時候,林耀正藉著橋上路燈的燈光對著後視鏡研究自己的臉,看到他來了,轉過臉問了一句:“我這樣子會嚇著我媽嗎?”
“臉色不太好,”關澤開啟燈,很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不過看上去像沒睡醒,不像喝多了。”
“本來也沒喝多,”林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