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送我回來的路上,與別的車刮上了,再等一會兒就會。”他說著。
“你有沒有受傷?”我又問。
“沒有,頭上撞了一下,沒事,你別擔心,看好孩子。我馬上趕過去。”何則林說。
聽到他冷靜的語氣,我慢慢安靜下來。
這二十四小時以來發生的一切太過刺激,已經把我敏感度調到最高,稍有風吹草動,我都會在腦子裡往無限的可能裡無限想像。
我被嚇得幾乎不敢讓寬寬自己睡,固執地讓史蘭把寬寬抱到我身邊才算放心。
見到何則林時,我懸了半天的心落了下來。他看樣子精神還好,唯獨額頭上不小心撞了一下,用一塊紗布簡單包了一下。
“何叔叔,你怎麼樣?先休息一會兒。”我說。
我看著他的白髮在這個冬日裡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精神再好也掩蓋不住眼角的疲憊,到底是老人了,一晚上沒有睡覺讓他臉上疲態盡顯。
憑心而論,我特別心疼何則林,如果我的爸爸在這個歲數還在為我跑來跑去,我想內心的愧疚感都能把我殺了。
他忙了一輩子,到了安度晚年的時候卻又不能休息,想想都覺得心疼。
“我沒事,寬寬沒事吧。”他問。
“沒事,他打了針現在燒基本上已經退了,就是一個勁兒睡覺,醫生說除了受寒感冒,沒其它問題。”我耐心解釋著。
“連成那邊我看過了,情況不太好,希望他迷糊過這一陣兒,然後恢復正常。”何則林說得語重心長,眼裡都是擔憂。
“何蕭剛才來了。”我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說出來。
他神色一變馬上拿出了電話給何蕭打了過去。
“你現在在哪兒?”他直接問。
那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他氣得一下掛了電話。
“叔叔,您別生氣。”我的安慰顯得無力。
何則林喘了半天氣才算慢慢平靜下來,他和我說了一下在警察局的那邊的情況。
綁架孩子的人那些人是一群流竄慣犯,原來在南方做下過綁架的案子,後來沒拿到錢,失誤之下弄死了人質,然後一路跑到北方。也就是說這些人在局子裡都是掛上號的要犯,這一次據他們交待是有人在中間牽線,給了八十萬的定金,說事成之後再給五百萬。他們準備在國內幹完這一票就直接偷渡到國外,然後等風聲不緊了再回來。
問及中間聯絡人時,他們只提供出一個電話號,對那人的描述讓警察很無語。那人和他們一共見過兩次面,每次都那個人都穿著大衣,戴著墨鏡和口罩,只能分得出是個男的。
那個手機號已經去查了,是不計名的那種。
何則林把這一切說完,又說:“看好寬寬,我去看看連成。”
在他出門的那一刻,我忽然發現他的背微微有點駝了,心像針扎的一樣猛地一痛:“叔叔,我去看他,你在這兒看著寬寬,順便休息一會兒。”
讓一個老人十幾個小時不合眼,然後再連續去忙,我於心不忍。
他推辭了一下,還是被我強行留在這間病房,自己一拐一拐走到何連成的病房。
如果他現在有微弱的自我意識,那我的存在喚醒他的機率比較大。
曹姨還在守著,看我進來讓我坐下低聲說:“剛才醒了大概十分鐘,又睡過去了。”
我不知道他這種情況算是昏迷還是睡著,整個人在床上安地扭動著,時不時翻個身,說一兩個毫無意義的字。
我在他床頭坐下來,猶豫著握住他的手。
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反手握住我的,從他手上傳來的力道讓我覺得很疼。
“你現在到底是連成,還是程新?”看著他緊緊皺起的眉頭,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