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寬想爺爺了,爺爺抱著。”何則林對寬寬寵得不行。
祖孫二人關係好,也算正常,他幾乎從記事起就跟在何則林身邊,我這個媽媽經常在生活裡以客串的身份出現,只不過先天的血脈關係牽扯著,他才對我格外好。而爸爸更是存在照片中好幾年,才新近冒出來的。所以在寬寬的生活裡,爺爺才是最重要的人。
回到車上,我才問:“元元和童童呢?”
何則林說:“兩個孩子有點發燒,我讓曹姨在家照顧著,就沒帶來。”
我聽了就不由心急,已經很久沒看到他們兩個,每天晚上的影片根本不能緩解相思之苦,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到兩個孩子身邊。
何連成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偷偷捏了一下我的手,低聲說:“別擔心,曹姨照顧孩子很有經驗的。”
所幸一路出奇的順,一向巨堵無比的機場高速竟然沒有堵車,回到家裡,曹姨聞聲迎了出來。
“曹姨。”寬寬撲過去先乖巧地打了招呼,不等我們開口問,小東西就開口問:“元元哥哥病好了麼?”
何連成被他逗笑,摸著他的頭說:“還挺知道關心人呢。”
寬寬仰頭一笑,拉著何連成就往裡走。何則林與趙叔叔還有話說,就對我道:“你先去看看孩子,我和你趙叔叔先聊一會兒。”
一進房間門,我就看到了兩個孩子似乎是剛聽到樓下的聲音,穿著鞋子跑到了門口,與我們正走了個對臉兒。
“媽媽回來了!”童童興奮地撲了過來。
從他們出生到現在,沒有離開過我這麼長時間的,一句媽媽喊出口,不僅是孩子落了眼淚,我也不爭氣地紅了眼圈兒。
何連成站在一旁,寬寬過去小心地牽著童童的手說:“哥哥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也不怕羞。”
不記得誰和我說過,孩子勸孩子最管用。也不知道童童是為了在寬寬面前樹立自己做哥哥的好形象,還是真的被他說得有點害羞,竟然用力忍了忍,把眼淚生生忍了回去,一邊擦著眼睛一邊問寬寬:“誰說我哭了。”
這一回,眼圈雖然紅著,卻是真的笑了。
我這個媽媽在三個孩子中間,基本上插不上話,小哥兒仨敘完舊以後,情緒都穩定下來,我倒是真的省了不少事兒。
這時寬寬拉著何連成介紹鄭重地向元元和童童介紹說:“哥哥,我也有爸爸了。他就是我爸爸,沒有死掉,只是有一段時間忘記我了。現在我爸爸全想起來了!”
這一段話一說出來,何連成就完了,現在紅眼圈的反而是他。
何連成有點尷尬,大概是不知道怎麼和元元童童解釋這兩年的事情。兩個孩子知道他是程新,從來沒想到過會是何連成,都異常愕然地看著我。
我只能細細解釋,最後兩個孩子雖然都一臉恍然地點了頭,眼底深處卻依然是疑問。
我知道他們想問的是,為什麼這麼久以來,我一直瞞著他們。我覺得不好在何連成面前解釋,只好挨個抱了一下,以示安慰,同時輕聲說:“事情有點長,媽媽以後再解釋,好嗎?”
好在兩個孩子懂事,沒繼續追問下去。
我摸了摸他們的額頭,兩個孩子還稍微有點發燒,略微玩了一會兒,神色就有點倦了。我找了個藉口讓何連成頻寬寬出去,自己哄兩個孩子吃藥睡覺。
元元這才小心地問我:“媽媽,以後是不是都要和程叔叔在一起生活了?”
我還沒想到這個問題,孩子卻提前想到了,而且他還真的把我問住了。
想了想,我反問:“寶貝們覺得呢?想不想和何叔叔一起生活?”我特意把程叔叔的稱呼改了過來。
“他真的是何叔叔?”童童的注意力成功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