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像水一樣淹沒了我,我覺得生無可戀,恨不得馬上死了才好。
“先去醫院。”劉天覺得我終於安靜了一下,重新幫我係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
醫生診斷了以後,說我並沒有任何生理上的病變,聲帶也完全正常,估計失聲是因為精神受到強烈刺激導致的,只能開一些放鬆精神的藥,吃一段時間看有沒有效果。
劉天問:“還有其它辦法嗎?”
“去看心理醫生,或者去催眠,把她心裡受到的強烈刺激排解出來,應該會有幫助。”醫生說。
劉天右手拉著我,左手抱著一堆藥,就像領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
他把我帶回到車子裡,幫我關好車門鄭重地對我說:“樂怡,你聽好。我這不是表白,是承諾。我會幫你把孩子要回來,如果你選擇和我在一起,我會答應你不生自己的孩子,他們就是我們親生的孩子。”
我搖了搖頭,何連成身上我做了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如今夢還沒醒,又有一個人要約我一起造一場好夢,我拒絕。
“放鬆精神,先把嗓子養好。”劉天發動了車子。
帝都夜如同往常一樣,霓虹燈組成了一場幻若夢境的場景,每個人在這場景裡做著不屬於自己的夢。沒有人知道,天亮以後,每一片霓虹上都有厚厚的灰塵,破敗骯髒,讓人覺得冰涼噁心,又真實無比。
第三天,楚毅無恥地開著車帶著保姆和家教來到我的家接孩子,史蘭護在我前指著楚毅罵道:“楚毅,你他媽還是人嗎?!”
“這是我的家事,請你不要指手劃腳。”楚毅無視掉史蘭,看著我說,“樂怡,把孩子給我吧,週末我送他們回來和你團聚。”
“楚毅,你休想……”我罵不出聲,空張著嘴。
楚毅站在門口無視我的狀態,推開我就要往屋子裡進去,他身後跟著三四個人,很快擠把我推到一旁擠進門去。
劉天攔在臥室門口,罵道:“楚毅,你真是個牲畜,有你這樣搶孩子的嗎?”
“我是來接我兒子回家,誰說得出什麼?你算什麼人?樂怡的新歡?”楚毅反問。
我們都沒想到,他竟然是直接帶著人來搶孩子的。元元和童童被不認識的人抱在懷裡,哭得哇哇大叫,一聲一聲地叫著“媽媽”“媽媽”……聽著我心疼得不行,幾乎都要碎掉了。
我撲過去想從保姆手裡把孩子搶回來,卻被另外一個人擋住,楚毅和劉天扭打在一起,史蘭也被人搡倒在沙發上。
樓道里都是孩子悽慘的哭叫聲,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一下掀翻壓在我身上的女人,向屋子外衝了出去。
我才衝到電梯門口,就看到電梯門已經關上了。也顧不上等另一電梯,我一路沿著樓梯跑了下去。
等我跑下八樓時,看到那輛保姆車已經向小區門口開去,我一邊大叫一邊追上去,可是我沒聲音。小區裡的人只看到我哭著追一輛車,卻不知道為什麼追,沒有人站出來幫忙。
我跑到小區門口,已經看不到車子的影子了,我無助地沿著馬路追上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脫力昏倒在地上。
醒過來的時候在醫院,旁邊守著劉天。
“你醒了?”他看到我睜開眼睛,忙握住我的手問。
“孩子呢?”我張口問道。
他搖了搖頭說:“被楚毅帶走了。”
我看到他臉上還帶著傷,問:“你受傷了?”
“沒事,我這是輕傷,你是悲傷過度,先休息好,養好身體再說孩子的事。”他拍我的手。
“謝謝。”我啞然說了一句,然後疲倦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眶往外流。我覺得眼睛脹脹的,怎麼也忍不住那股痠疼,一直閉著眼睛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