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伸出手回握,兩人都是一觸即離,對於知道對方認出自己身份的事,她沒覺得意外,即便是外面養大的孩子,也總會有人教他認識家裡人。
跟著顧涵往莊園裡走,見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齊思也就一路保持了沉默,即便有許多疑問,也都先憋在了心裡,打算等見到齊韻後再問。
既然對方能認出她是誰,沒理由不知道齊韻的底細,說到底這還是屬於家事的範疇,能私下解決就最好了——顧涵能留齊韻在莊園那麼久,而且還沒對外透露他的訊息,從這點來看至少不會是沒有大局觀的人。
想到這裡齊思微微鬆了口氣,她不怕跟人講理,就怕遇到不講理的,簡單粗暴固然可以解決問題,但真鬧起來損傷的還是家族顏面。
兩敗俱傷,非智者所取。
林諾接到訊息從實驗室匆匆趕過來時,見到的就是姐弟三人坐在客廳裡,邊吃水果邊聊天,看似其樂融融,其實彼此之間瀰漫著古怪的氣氛。
「我來晚了,你們不介紹一下嗎?」林諾自然地坐在了顧涵旁邊,好奇地打量著齊思,從遺傳學角度不難看出她和顧涵以及齊韻之間存續著血緣關係。
「初次見面,我叫齊思,是齊韻的堂姐。」齊思對林諾點頭致意,即便掩飾過,目光中也依舊殘留著震驚,她剛才已經知道了林諾的身份,但在看到本人之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就算是天賦型選手,林諾也確實年輕得過分了,破而後立真的這麼有效嗎?不可否認,在這一瞬間齊思真的有些動心,但隨後這份不理智的萌芽就被她掐滅在腦海中。
比起破了之後是否能重立的不確定性,她還是好好珍惜當下所擁有的一切吧,適合別人的路未必適合自己,這是齊思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的道理。
「齊韻的堂姐啊,那你豈不是——」林諾小小驚呼了一聲,飛速看看顧涵,又看看齊韻,隨後掩口,眼珠一轉換了個話題,「你是來接顧涵回家的嗎?」
刁鑽的問題,古靈精怪的小姑娘,齊思迅速思考著,不管她答案的是與否,對方都打算把這件事撕開來攤到面上來談了。
「你倒是挺關心他。」道理都明白,但齊思還是刺了林諾一句,已經好幾年沒人敢正大光明給她設套了,實在有些不習慣。
「不然呢?」林諾反問,言語間並沒有因為對方身份而有所顧忌,「沒有我媽救顧涵,他早死了。沒有顧涵救我,現在也不能坐在這裡和你說話。我倆相依為命兩個多月,再不相互關心,怕是真要被人啃的渣都不剩了。」
齊思就覺得有意思,開口說道:「我的答案要是否定的呢?這是實話,我只接到了齊韻的求救訊號,不知道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弟弟。」
齊韻插嘴解釋道:「為了防止被破譯追蹤,我用了保密級別很高的密碼,只允許搭載幾種含義不同的求救訊號,以及坐標方位,任何文字內容都無法編譯,所以堂姐並不知情。」
「哦,這樣啊。」林諾點點頭,表示明白齊韻的意思,不會因此怪他,之後才繼續說道,「那你現在知道你有另一個弟弟了,又要怎麼做呢?」
齊思身體前傾,拿出了久居上位的氣勢:「你想我怎麼做?」
林諾不為所動,眼睛都不帶多眨一下的,再怎麼久居上位,能比直面喪屍王來得嚇人嗎?既沒有尖牙利爪,又沒有強烈的腐爛臭味,想嚇唬誰啊。
「你帶顧涵回去,跟你家裡管事的說明他的真實身份。」林諾豎起了第二根手指,「或者我帶顧涵回去,揭露他的真實身份,但因此會引發什麼奇怪的後果,我就管不著了。」
齊思蹙眉盯著林諾,不贊同地搖搖頭:「鋒芒太過了,對你這個年紀的人來說不是好事。」
林諾回了對方一個大大的笑容:「是嗎?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