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初眨了眨雙眸,開始想著今天莫是什麼紀念的日子?
“別想了,你這幾天都瘦了,臉上都沒有肉。”說著,薄毅琛夾了一道菜放在她的碗裡,又加了一句,“親起來都沒肉感了。”
“……”宋若初瞬間被他這句炸得外焦內嫩,乾脆埋著頭吃了起來。
薄毅琛含笑看著某個像鴕鳥的傢伙,墨眸閃過一絲暖色,今天是他們結婚一週年的日子。
早晨的時候,他原以為這傢伙會記得這個重要的日子,沒想到她卻只記得去醫院照顧宋暮然,讓他生氣之餘,又見到時子墨。
但一想到她傷心落淚的模樣,薄毅琛原本生氣的心情又變得一種心疼,只好就此原諒她。
幸好她還算有良心,知道晚上陪著他一起共度晚餐,也不枉他費心準備這一切。
宋若初是完完全全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幾天被弟弟找到骨髓的喜悅所代替,又因為不久後的手術所擔心,這二種矛盾的心情結合在一起,讓她絲毫沒有想起今天就是一週年結婚紀念日。
直到快吃完的時候,一個女服務員推著蛋糕過來,整個餐廳的燈都熄滅,那昏黃的燭光照耀著兩個人的臉龐。
他淡然又溫柔的目光直視著她,那眼底不易察覺的情意,讓宋若初的心頭也染上一絲悸動,心跳突然加快了許多,“對不起,我……”
“你在,就足夠了。”
他伸出修長分明的手,握住她柔軟的手,在餐廳響起的鋼琴曲共舞一支浪漫的華爾茲。
那溫暖而寬厚的手摟著她的細腰,他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我而言,只要你能一直留在身邊,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她險些掉淚,望著他深邃的眼眸,那顆心終是淪陷了下來。
……
回到別墅之後,一番酣暢淋漓的情事之後,薄毅琛抱著宋若初,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像是一種安撫似的動作,讓她有種昏昏入睡的感覺。
閉上雙眼之際,卻驀然聽到他說了一句,“其實一年前我之所以定到今天結婚,是因為今天同樣也是我的生日。我希望每當生日的時候,既能想起母親,也能想起你。你們都是我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
宋若初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有種洶湧的感情從心底慢慢溢位,卻不想睜開雙眼,就這樣抱著他的腰,靠在寬厚溫暖的胸膛裡,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這樣也是件很幸福的生活。
……
醫院,病房。
坐在床邊的秦曉一直守護著床上的少年,一直維持著宋若初離開的姿勢。
一直到宋若初離開後,秦曉才敢握著宋暮然的手,他的手因為長時間躺著,溫度低於正常人的體溫,讓秦曉一時辛酸,眼眶積滿了淚水,卻一直忍著不掉下來。她一向堅強,無論是人前或是人後,都以樂觀示人。
看著昔日陽光四射的宋暮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這裡,秦曉卻比誰都難過。
“還記得幾年前見到你的時候,你是那麼活力,還說要教我的打籃球,我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沒想到四年後,見到你會變成這樣,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年我說什麼也會阻止爸媽搬家……”秦曉說著當年的事情,晶瑩的眼淚流著臉頰掉了下來,落在那隻微涼的手上。
宋暮然依舊躺在床上,好似沒有任何感覺。
然而他只是不能動彈,無法做出回應,但耳力還是在的,自然聽到秦曉的話。
這一年,秦曉經常跟姐姐宋若初一起過來看他,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卻一直沒有辦法睜開雙眼看看秦曉,這個曾經像個野丫頭的女孩子,聽著她清脆的聲音,宋暮然猜想過很多次,她會有著什麼樣的眉角,會跟姐姐一樣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