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原諒!
但西弗勒斯卻驚恐的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是太恨他。他能猜測出當時阿布拉克薩斯的心情,自己的突然死亡一定讓他陷入了絕望——就好像自己當年看到莉莉的屍體一樣。西弗勒斯有理由相信,如果沒有必須生下盧修斯這個信念在支撐著阿布拉克薩斯,那麼他現在將不會看到一個活著的馬爾福。雖然他因為遷怒傷害了自己的母親,但他卻也為自己堅持服喪那麼多年——要知道堅持穿一種顏色的長袍對一個生性奢華的馬爾福來說有多麼難得。
所以西弗勒斯才陷入了愛與恨之間的複雜情緒裡,這也是他之前忍著不去表露身份的原因,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很容易,但剋制想要親吻那個混蛋或者被親吻的感覺則很難。
至於前幾天念念不忘的霍格沃茨……誰還會對已經上了兩次的一年級課程覺得有興趣?事實上他煩透了,因為他將第三次學習幾乎一樣的東西。
馬爾福莊園內,阿布拉克薩斯煩躁地在書房裡轉著圈子,在書桌上已經鋪滿了羊皮紙——有的寫了一半,有的只有幾行,但更多的還是被隨意揉成一團扔到一旁的廢棄紙團。
阿布拉克薩斯此時很煩惱,他陷入了極大的懊悔之中,不是因為對艾琳做的事,而僅僅是因為沒有早去看他的教子,然後讓他進入那間房子恢復記憶。艾琳是死得有些冤,可那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好吧,也許有那麼一點關係,如果她不死的話,至少他現在不會這麼被動。
但這又不能完全怪他,他又不知道艾琳的生命會那麼重要,就算當年西弗因為和自己一樣的緣故無法說出,但他至少應該留個暗示對不對?阿布拉克薩斯選擇性的遺忘了當年西弗勒斯對待艾琳的古怪態度,只是一廂情願的儘可能尋找著合適的藉口。
他到底要怎麼跟他的西弗解釋呢?說是因為意外沒看住艾琳?還是說源於一個誤會?也許……噢,得了吧,西弗是不會相信的。任何狡辯都只會讓他感到厭惡,所以最好的方法也許就是去面對面說個清楚。但他現在為什麼在該死的霍格沃茨?當然,自己可以利用校董的身份前去做一個小拜訪,可到底怎麼才能取得西弗的原諒?還有盧修斯,他該怎麼對自己的兒子解釋這件事?難道要告訴他你一直當做兄弟看護長大的西弗勒斯其實是你父親的伴侶?別開玩笑了。
阿布拉克薩斯從沒覺得這麼煩惱過,就算是當年面對黑魔王的時候也沒這麼頭疼。他第一次無比後悔那麼草率的決定了艾琳的未來,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但當時誰又能想到這一切呢?
不管怎麼說,在書房中幾乎浪費了整個晚上的阿布拉克薩斯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在次日清晨前往霍格沃茨找他的西弗,順便看看盧修斯。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折磨和思索之後,馬爾福的理智已經漸漸回籠,阿布拉克薩斯清晰的認識到他現在還不能把他們的關係公之於眾,至少在西弗勒斯原諒他之前不能。否則那會帶來非常不好的影響,雖然他從不懼怕這個,但卻也要為西弗勒斯和盧修斯考慮。他不想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感到困擾,保護現在的他們是他的責任。
所以,西弗勒斯再一次看到阿布拉克薩斯時,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隨意編造了個理由避開了盧修斯好奇的詢問,在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允許下,阿布拉克薩斯懷著激動的心情將黑著臉的西弗勒斯強行帶向了有求必應屋。
「西弗,你回來了,對不對?」阿布拉克薩斯幾乎是跪在西弗勒斯面前,他顫抖著雙手摩挲著少年稚嫩的臉龐,灰色眼眸中情不自禁地閃爍著可疑的光芒。他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久到他從十六歲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十五歲男孩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不知道自己的心臟是否可以經得住這份喜悅,他甚至懷疑它會突然爆掉,然後自己就這麼帶著笑容死去。
「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