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沒記錯,你是為浮沉做事的,應該在春歸樓。現在,你出現在這裡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來執行任務的,要麼是你已經離開銀翼衛了。”
流雲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變得直接了許多,我是奉命出來做事的。”
在前階段的匆匆一見中,默霜看到的流雲就和春歸樓裡的花魁一樣,一顰一笑都魅惑眾生,而現在的她不但少了那份韻味,就連講話也變得生冷起來。
流雲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衫,本該映襯出她的白皙,可惜的是,她的面板微微泛黃,雙目有些無神。銀翼衛從浮沉離開到歸來這段時間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從流雲身上不難看出,銀翼衛受到創傷是肯定的,不知道是不是霍玄因為浮沉而懲罰了他們。
“你為何出現在這裡?”默霜略略思索了一下,覺得不應該讓人察覺流雲的到來。雖然朝聖殿平素無人來,但保險起見還是左手一揮,內力形成的風將大殿的門重重合上。
流雲掩嘴一笑:“因為我此行兇險,前來看看故人。”
流雲說的很不在意,然而表情卻是難得的認真。 “流畫是我的妹妹,我們都是為銀翼衛做事。”
流雲,流畫,原來如此。在流畫背叛銀翼衛的一段時間裡,若不是流雲處處周旋,為她解難,光憑郭良的保護,很難讓流畫過得這麼安然無恙。
默霜頷首,冷冷道:“若不是有話對我說,你暗自潛入朝聖殿罪可致死。”
看著秦默霜一副不同於曾經低調的樣子,高傲的彷彿站在高處俯瞰一切,流雲心生憤懣:“秦默霜,你知道為什麼郭良會把聖卷宮交給你這麼個外人嗎?因為你會用仇恨帶領聖卷宮脫離苦海,因為你會用愧疚傾盡全力苦心經營。浮沉統領本做好打算要帶你隱退,你卻還是心繫一個死了的前朝餘孽,孤身跳進江湖算計裡,你可知,你的未來已經可以預見。註定孤苦無依,失去一切,著實可悲。”
“錚——”
隨著一聲清脆的劍鳴,默霜腰間的枯海劍出鞘,血紅的劍身帶著令人戰慄的溫度。流雲微笑看著怒不可遏的秦默霜,“怎麼?你生氣了?”
“你是因為段憑風因我而死才怨恨地說出這些話,可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同謀。”
“不錯。其實,在你之前,我就受命接近段憑風,只是沒有成功而已。他不喜歡風華絕代的沒人,卻好你這口。”
“原來你恨的不是他死了,而是他因我而死。”默霜冷靜了下來,嘴角帶著輕蔑的笑,“那你真是可悲,得不到便要恨,你才是可憐人。”
流雲緩緩走近默霜,伸出手指點了點劍尖,“不要動怒了,收起你的劍,我走了。”
默霜拿劍的手輕輕一震,劍鋒舔舐過流雲潔白的手掌,留下一道血紅的傷口。流雲捂住手掌急忙後退,滿臉的驚愕道:“你!你真是開不起玩笑!”
“逞了口舌之快便要走,我秦默霜現在不是你可以隨便評頭論足的人!流雲,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的恨我也不屑一顧!”
“秦默霜!”流雲不禁柳眉深鎖,“你真是變了,希望你善待流畫,體諒統領愛你的心。”
“我記住了,你滾吧。”默霜甩了甩滴血的劍鋒,利落地將劍插回劍鞘,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流雲手上傷口不淺,她有些吃痛,心中感嘆那枯海劍輕輕劃過便留下這麼深的傷口,而默霜的力道竟然這麼精準,多一分她的手便廢了,少一分她便不會感到這麼痛。
“銀翼衛現在不像以前那麼受到重用了,秦默霜,你到底還是害了很多人。”
隨著流雲這句話,她的身形又逐漸退回到黑暗中,隱沒不見。默霜忽然有些累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把別人的話看作是宣戰,以前的自己寬容而冷靜,現在的脾氣卻越發暴躁,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