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起,什麼人惹不起。宋麗萱不屑道:“真慣著你們毛病,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就讓她收拾東西,有多遠滾多遠!”
徐妙還擋著阿夜,直到宋麗萱離去,她才敢回身。
阿夜低著頭,被打的半邊臉上有三道紅白的印子,徐妙不動聲色地帶她先離開會所,打上車,徐妙仍心有餘悸。
那會兒……她擋在阿夜身前,清楚地感覺到阿夜壓抑的氣息,就像兇狠的猛獸等待著撕咬獵物的脖子……
這會兒看著阿夜沉靜的面容,徐妙甩甩腦袋,講這種感覺甩出去。
錯覺,一定是她太緊張才產生了錯覺。
下一刻,阿夜摸到徐妙的手顫顫發抖,抬頭看她。
“你報的警?”她忽然問。
第5章 。姑媽
車窗外的街燈一閃而過,晃疼了徐妙的眼,她收回目光:“是我報的警。現在真是有些後悔了……我真是傻,這才想起來那次陪餘妄去喝酒遇見的人,那個負責監管西陽海開發的人,人喊他陳局陳局……沒想到今天來的這個人是他侄子。”
阿夜點點頭:“惹都惹了,還能怎麼辦,連累你了。”
徐妙道:“我能有什麼事!宋麗萱在我面前是紙老虎,老闆有話在先我才任她囂張!但是你……那人比餘妄厲害,別看餘妄家有錢,也得聽他們姓陳的,東華老闆也一樣……出事了,要是他那邊不罷休,你……”
“我不好過是吧?”阿夜噙了一絲笑,“我現在就好過了嗎?”
徐妙心裡更難受:“那個人有病的!你沒看到他打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嗎?那會兒我真覺得他會把那個的哥打死……”
阿夜說:“其實我這幾天也一直在想,不行,就回老家吧……”
“不行!你不能回去!”
阿夜看向她,徐妙慌了,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那麼堅決地不讓阿夜回去。
她想了很多事情。想到小村裡冷漠的臉旁,想到門戶前的冷嘲熱諷,想到裹屍布旁聲嘶力竭的女人……她知道,阿夜不能回去。回去,才真的是死路一條。
徐妙撩了下頭髮,開始理清自己的思路。
“算了阿夜……找工作有我,不在東華也可以在別的地方!等這事兒過去了,我就幫你找!”
阿夜握徐妙的手緊了緊,有話要說,卻到最後什麼都沒說出來……
夜裡,徐妙睡了,阿夜坐在窗前想起往事。
想起學生時期,徐妙和她,兩個姑娘是路上走遇到死狗都害怕得緊抱對方哭紅眼睛的人,如今卻被殘酷的世界鍛鍊成這般模樣。可她分明也看到徐妙堅固的外殼下,還藏著柔軟,只是不能輕易被人觸碰。
手裡的牛皮本翻開,密密麻麻的人體穴位詞和用鋼筆一筆一筆勾勒的圖畫,都還清晰,尾頁有一段不一樣的字型,寫著一句話:深夜終將過去,你看,有我陪著你。
……
陳佳煦是後半夜從拘留所出來的,餘妄早走一步,留下話,說他後媽來了。
餘妄的後媽,是陳佳煦的親姑媽。
餘陳兩家原本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關係。
餘妄的父親餘康業出生在艱苦年代,家裡兄弟七個,只有他一個活下來,成年後應召入伍,卻沒有混出個名堂,退伍後三十五才娶上第一任老婆,靠岳父的關係在東城一家國企當上車間主任。
這麼過了小半生,趕到八十年代初,餘康業聽了一個朋友的建議,拿出積蓄買下東城西部一塊兒地建棉紡工廠,投資百萬,卻賠得血本無歸,老婆跟他離婚帶著兩個兒子回了孃家。餘康業卻沒有氣餒,留著手裡的地,四處求人,等待投資。
果然,沒兩年,房地產行業快速發展,餘康業手裡的地被開發,平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