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換世上任何一個女人說出來,也許都會帶著譏諷。
可從聞姜口裡說出來,林溪聲卻依舊只能捕捉到漠然。
就連他背叛拋舍,她都不恨?
林溪聲乏力地低呵了聲,走之前告訴聞姜:“聞姜,你這樣的女人,哪哪兒都強,不需要男人。”
他話不長,砸在聞姜心上拉出的痕跡卻深。
室外的寒風,都沒有那一刻聞姜的心涼。
也許不夠愛,不是真的愛,可她並不是一個拿婚姻開玩笑的人。
既然結了,就有責任。
她曾經規劃過有這個人的一生。
她不需要男人?眼前這個她曾經計劃過有他的未來的人,在祝福她孤獨終老嗎?
她原來是這麼十惡不赦惹他恨嗎?
***
昨晚同林溪聲的那番對話,僅回顧下便讓聞姜精疲力竭。
離開發型設計館回到公寓後,她一直睡到午後。
公寓內的內線驟然響起,她才被驚醒。
對方執著地打,一遍又一遍。
聞姜被迫睜開眼睛,接電話。
打來的是樓下新換的保全,他說:“聞小姐,有位名叫南珂的南女士想上去?證件我已經驗過,我要放行嗎?”
南珂本就很少來她這座公寓,保全新換人,自然不認識南珂。聞姜清醒了一點,答應:“我朋友,讓她上來。”
她從床上爬起來,站到連通主臥的衣帽間內,整整佔據半邊牆壁的鏡子裡映著她一米七三長的身體。
睡袍鬆垮,鎖骨外露,姿態性感。
但此刻最搶鏡的……是她昨晚新換的光頭。
聞姜抬手擰了下自己的側臉。
這記性……才隔了幾個小時,她睡完就忘了她已然煥然一新的形象。
沒有同南珂商量,南珂看到搞不好得拆了她,她怎麼就沒多想便放南珂上來了。
可為時已晚,聞姜隨後便聽到了門鈴聲。
***
乍見到聞姜那刻,南珂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擠進門,將聞姜往後推了一把,看著聞姜頭頂的青茬,太陽穴一抽一抽地不斷跳躍,一抽一疼。
聞姜剛想動唇,南珂喝止:“別說話,我怕我忍不了就地殺人分屍。”
南珂狠狠吸氣,吐出,而後復吸。
緩了兩分鐘,她才問:“解釋解釋,光頭怎麼回事兒?你tm知不知道你身體髮膚都是公司的?”
聞姜哦了聲,依舊鎮定:“看膩了那個自己,換換形象。臉撐得起,應該不難看。”
南珂胸脯劇烈震盪:“就為了林溪聲那人渣,作踐你自己?”
聞姜扯她坐到沙發上:“我像是那麼看不開的人嗎?停工的計劃早就有,你知道的。接下來幾個月的商演活動和作品不都沒接嗎?我計劃出去走走,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打算去國外,在國內我需要換個模樣,不希望踩在大陸的每一寸土地上別人都認出我是聞姜,我想光天化日之下自由自在點兒,不用承受特別的眼光。”
南珂看著她,唇畔溢位一聲嘆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光頭更扎眼。”
聞姜坦然:“有帽子。發短到一定程度,路人就更不會把我和愛惜形象的明星對號入座。”
這話有理有據,南珂被噎了下,而後苦口婆心地說:“真沒事兒?我是還沒見過你在戲外流淚,但我知道你是個念舊而且很容易被感動的人。”
聞姜笑,雙眸明亮:“我念什麼舊?”
她的眼神突然又迷離起來:“這一頭長髮我不要了,一半是因為那人碰過,梳過。這樣你還覺得我念舊?”
聞姜笑得無所謂,南珂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