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在調整姿勢時不小心瞥過電視上的畫面,想好的發言被甩出大腦,她顫抖了下身體,抬手擋住眼睛。什麼豪情萬丈的氣勢,她覺得自己是隻弱小無力的可憐鵪鶉。
就像她曾經看到的那個表情包。
她,可憐的阿裕,是隻鵪鶉。
被無情的恐怖片嚇到縮在牆角里。
「……這根本不叫只是在看恐怖片而已。」但就算這樣,她還不忘了反駁,越是害怕的時候,她越會靠製造點大聲響來轉移自己的恐懼,「這是噩夢的靈感啊!我…我只是在尋找噩夢的靈感,還有幫助我沉浸式玩恐怖遊戲,阿綱你這個小看的語氣也太過分了吧!」
「所以——」後進門的獄寺隼人抱起胳膊,挑了下眉毛,神情在諷笑和調侃間模糊,他明顯地對投影出的恐怖劇情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你就找這個當作噩夢靈感?」
「嘛嘛,獄寺你別再刺激阿裕了,這種程度對於阿裕來說已經是足夠了啊。」山本武笑眯眯地說道。
他毫無心理壓力地直視著螢幕,好像那個滿臉鮮血的人頭根本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恐懼,這讓小森裕感受到深深地被嘲諷。
「什麼叫這種程度啦!我可——」
她像憤怒的小海報拍打水面,隨著話語用力地拍打了下床面,一直放在手後的遙控器被準確地拍到按鈕,不僅是暫停的畫面開始繼續播放,少女驚懼崩潰的尖叫聲在房間裡驟然響起。
沒坐穩的身體受到突然的驚嚇向傾側的方向摔倒,小森裕手忙腳亂地扒住離她最近的沢田綱吉伸過來要拉住她的手臂,慌張的神情彷彿是使勁扒著主人身體尋求安全庇護的貓咪。至於剛才的不滿,她完全忘在了腦後。
山本武往投影前面走過一步,恰好擋住了小森裕看到螢幕的視線。
她只能聽到模糊的啃噬聲,和少女悽慘的叫聲。
「……」
小森裕顫了一下。
她鬆開抱住沢田綱吉胳膊的手,向上捂住耳朵,低頭想要尋找剛才就近在咫尺的遙控器,而沢田綱吉在她低頭時就已經拿起遙控器取消了播放。
螢幕重新回到綾波麗的笑容,剛才的恐怖似乎如泡沫的夢般,彷彿從未存在,小森裕眨眨眼,還沒從中反應過來。
「哦,果然是阿裕會用的桌布,是很有阿宅特色的風格選擇啊。」山本武看著非常具有年代風格的桌布,他笑眯眯地忽然開口,「不過有點沒想到,看阿裕的掛飾都是iku,我以為你會用她呢。」
小森裕沒想到這點有疑惑的地方,她歪歪頭,不解地問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嗯?」山本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
「我最喜歡iku,又不是隻喜歡iku。新的動漫已經出現,我的喜歡怎麼能停滯不前,我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啊。」
山本武:「哦?」
「而且,就算說我最喜歡的角色也不是隻有一個啊。紙片人嘛,哼哼,又不能從螢幕裡跳出來阻止我的花心。你們現充不會懂啦,我們阿宅在這方面沒得良心。」小森裕說到這個有點得意洋洋,她忘了自己現在就是面對著曾經最喜歡的紙片人,大肆鼓吹自己的紙片人花心論。
「原來是這樣啊。」
「當然啦。」
他笑眯眯地看著理所當然的她,若無其事地轉開了話題:「阿裕的手抬了很久,不累嗎?」
有山本武的提醒,小森裕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還沒放下手。她輕咳了兩聲,尷尬地抱過兔子玩偶,試圖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意外、意外。」小森裕向前坐了坐,努力平靜,「都怪我選的電影太血腥了——這種日、血腥形式的恐怖我不太能接受啦,換、換一種我絕對沒問題!」
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