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涯往前走去,點頭:“老子知道。”
水北愣愣,半分沒說那女孩?!
水北和水東交換個眼神,兩人相視一笑,看來鐵樹終是要開花了?
寧植再出現的時候,雲涯差點眼珠子瞪掉,他默了默,還是上前。寧植懷中抱著的夏暖呼吸均勻,想必已然是睡熟了。
雲涯道:“郡主的丫頭已找到,不過被流民抓傷了。”
寧植點了點頭,道:“那勞煩雲大人看管一會兒了,我已經通報了安陽王,餘下的讓王府的人安排罷。”
雲涯應下,轉身走開。
寧植看著雲涯的背影在原地停留了會,他和雲涯認識已久,可是論關係並不熟,但二人皆是今上身邊的紅人,按照他對於雲涯的瞭解,雲涯並不是會救美的人,更是遑論去尋找夏暖的丫頭,不過雲涯此人做事也甚是隨心,寧植想了會未果,就放下了。
他在城門口等過一陣,王府的馬車才來,洵青立在馬車上一側,寧植將夏暖抱進馬車才放心,交代了幾句,便下車道別。
夏暖醒來的時候是在家中,她看著熟悉的幔帳,知曉自己一路睡回了家,全身還有些隱隱的疲乏,夏暖起身,而一人正坐在她的閨房之中喝著茶,側顏線條冷硬。
夏暖心中一懼,喚了聲:“爹”
夏瑋放下茶,對著夏暖招了招手,夏暖起身慢慢走到夏瑋身邊,夏瑋指了指椅子,夏暖乖乖坐下,夏瑋給夏暖倒了杯熱水,夏暖拿在手中,慢慢喝下。
夏瑋看著自己女兒臉色蒼白,本來欲責罰的口吻鬆了鬆,開口說:“知道錯了?”
夏暖低頭,微微頷首。
夏瑋嘆氣,卻沒多的說什麼。
夏暖小聲問:“那秋衣怎麼樣了?”
夏瑋直言:“被流民抓傷,你小爹安頓到周遭的莊子去了,找過大夫,須得檢視幾日。”
夏暖心頭一擰,嘴唇幾番張合:“子玉哥明明說的是……”
夏瑋怒色打斷她的話:“你可知瘟疫至今無解?”
夏暖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眼中水汽集聚,低頭看著桌子,不言不語。
夏瑋莫奈何嘆口氣,用手捏了捏額角,不忍責罰,卻又消不掉心中那股火氣,最終還是軟和了口氣:“秋衣可能也沒什麼大事,指不定過幾日就回來了,你小爹也是小心行事,尤復禮現在和你小爹在主院,去見見你小爹吧。”
夏暖點頭,夏瑋起身從邊上拿了一件風衣,給女兒繫好才讓她出去。
看著女兒清瘦的臉頰,夏瑋心中也有些擰。
夏暖慢慢走出自己的院子,洵青想要跟隨,她搖了搖頭,洵青會意,止步。
夏暖低低咳嗽幾聲,走得極慢,腦中不時想到秋衣的歡聲笑語,又想到那個女子抱著孩子的茫然無措,最後是流民們瘋狂的眼神,那些紛紛像自己抓撓的黑色指甲,爹剛才說的話……夏暖停住了腳步,抹了抹臉上的淚,過了一刻才又慢慢邁步。
走到主院中,大廳中並沒有人,夏暖復又挪步去書房。
走至書房門邊,夏暖深吸口氣,拍了拍臉,努力擠出個笑容來,才欲去推門。
她小爹蕭羽的聲音驀然大了起來,夾著怒:“什麼叫活不到二十!”
夏暖推門的手一愣,頓住,全身都僵硬起來。
屋內。
太醫尤復禮無奈:“蕭爺,你知道郡主從小生來帶胎毒,這三千繁華乃是南疆蠱毒,當年王妃中毒催生下郡主,郡主也是好不易救活,可是這胎毒雖似是三千繁華又不是三千繁華,郡主現在十六歲了,這麼十幾年老朽該試的辦法都試過了,可……蕭爺你也看見了,三年前郡主體內的毒素在猛藥之下反更是猖獗起來。”
蕭羽砸桌子:“我不是